秦鎮看他一眼,此人素來愛玩些小聰明,只是若事事都以利益為主,卻是不得用了,“老三婚事重要,就讓他們去吧,人既然是你抓來的,現下又解了三當家之危,自是應該好好賞你的,說吧,想要什麼?”

“為大當家您排憂解難是小的份內的事,又怎敢要什麼賞賜呢。”李丘笑著低下了頭,口中說著不要賞賜,心裡卻早急不可耐了,笑話,他這麼辛苦的忙前忙後,不是為了銀子還能為了什麼呢,若說真是為了鑼雲寨著想,他倒是沒那心思。

“哈哈哈,好,若寨中兄弟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秦鎮撫須大笑起來。

李丘頓了頓,亦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說的是客套話,大當家不會聽不出來吧。

過了會兒,秦鎮笑夠了,也不留李丘,直接趕他走道,“晚上酒席會辦的熱鬧,你就和兄弟們多喝幾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好吃個暢快吧。”

李丘笑著應是,卻躊躇著不肯離去。

秦鎮抽了抽嘴角,打著呵欠從書案後站起,“給那老三折騰了一天,老子都給累壞了,不說了,老子先去睡一覺,晚上再來好好折騰折騰老三才行……”

秦鎮邊說邊往門外走去,路過李丘時還拍了拍他肩膀,“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說著,便緩緩走遠了。

滿廳的人都走了,李丘看著空空帶我大廳,只覺胸口悶的不行,他捂著發悶的胸口,幾欲昏厥,瞧他這張破嘴哦!到手的鴨子都給飛了!

李丘在這邊氣的不輕,傅寒新卻隨著董肅去了他的房間。

這房間佈置簡單,看著是像董肅這樣的人住的,即使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他的房間也是簡單點綴了些喜慶的物什,如紅燭,瓜果,喜字等等。

董肅在領傅寒新出大廳之後,便把他手上的繩子給解了,傅寒新見董肅為人爽利,兩人一見如故,便也對他卸下了防線。

“星寒,你看,這就是你今晚用的樂器。”董肅領著傅寒新走到房間的西牆,只見牆上掛著一把長蕭,董肅取下牆上的蕭遞給傅寒新,說道,“今晚我的婚禮上,你就用它來奏樂吧。”

傅寒新接過蕭,只見蕭體透亮,想是有人時常。

“你怎知我會?”傅寒新奇道,若說董肅猜得到他懂樂這不奇怪,可是他連自己會用什麼樂器都知道,那就奇了。

董肅笑了笑,“你手指纖長,右手四指上磨有細繭,唇薄而色澤潤紅,一看便知是某種吹奏樂器,我在短笛和蕭之間博了一把,沒想到猜對了。”

董肅的一番推論並無不妥之處,傅寒新十分驚訝他竟然如此觀察入微,一時又對他刮目相看了。

“你倒是有一番洞察力,”傅寒新點了點頭,笑道,“你想讓我吹什麼曲子啊?”

還未見面便聽到董肅說要找樂師,傅寒新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董肅這般人物甘願為她折腰。

“你就吹一曲賀新婚吧。”董肅看著傅寒新,期待著他的吹奏。

“好。”傅寒新點了點頭,他走到桌前撩袍坐下,調整了一下持蕭姿勢便開始吹奏起來。

蕭聲悠揚婉轉,又有輕俏活潑之音,聽得人心下舒暢。

“好了好了,快停下來。”傅寒新才吹了一段,董肅便打斷了他。

“怎麼了?可是不合你意?”傅寒新不解其意,不知道他為何要打斷他的吹奏。

“不是不是,星寒你可別誤會,”似是怕傅寒新誤會他的意思,董肅連連擺手解釋道,“我是覺得你這技藝已十分好了,現在就不必練習了,等到今晚我的婚禮上,我把小芩迎出房,你便在一旁開始給我吹奏,直到我把小芩接上花轎,然後拜了堂,接回了房間,你才可以停,知道了嗎?”

傅寒新看了他一眼,他是要累死他嗎?

董肅見傅寒新沉默著不說話,咳嗽了一聲道,“兄弟,我的幸福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