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思慮不周,倒是慚愧了,”說著,他拱手向平靖一揖,“請皇上恕罪。”

平靖搖了搖頭,笑道,“愛卿為國為民,何罪之有?”

謝蕭笙聞言,也是一笑,徐儒倒是更為羞愧了。

“蕭笙,右丞相一職,朕欲賜封與你你意下如何?”平靖看著謝蕭笙,忽然說道。

謝蕭笙一驚,搖頭道,“微臣辭官多年,早已久不聞朝事,如何能擔此重任?”

平靖不同意他的說辭,凝眉道,“你十五歲入仕為官,勤政愛民,乃我大昌之棟樑,五年前若不是奸佞當道,陷害忠良,這右相一職,也早落在你身上了。如今,你又何必再與我推辭呢?”

“皇上,不是微臣推辭,即使微臣願再次入仕,也只能從五品做起,而不是一來就封侯拜相,其他的人,會說皇上不公的。”謝蕭笙見過了官場險惡,一時倒不願擔重責了。

“你,”平靖看了看他,不悅道,“你自有將相之才,朕為何要屈就你去做一個五品官?天下尚且未定,朕正需人手協助之時,你卻因不願惹人非議,而致天下百姓於不顧,實在令朕寒心!”

平靖這一番話說的激烈,倒是點醒了謝蕭笙,只不過他這人好面子,此時又不願低頭承認自己錯了,便與平靖僵持在那裡,誰也不肯讓誰。

“好了好了,明明是好事一樁,何必鬧的這般不愉快呢?”徐儒知道這場面只得自己出面化解,便笑著出來打圓場,這倆人平日裡就喜歡鬥嘴,每每鬧的個不歡而散,最後說合的任務肯定是會落在自己身上,徐儒都已認命了。

“謝兄,皇上一片好意,你就從了他吧,如今朝中百廢待興,正是肅清朝廷風氣的好時機,你我更應排除萬難,努力協助皇上才是。”

“你說的倒容易,怎麼不見你接下這職位?”謝蕭笙瞪了徐儒一眼。

徐儒一笑,無奈道,“我倒是想接啊,可皇上不給我。”

謝蕭笙嗤之以鼻道,“你若當真想接,那就好好表現啊,表現好了,我就不信皇上會捨不得把這職位給你。”

徐儒攤了攤手,滿面愁容道,“怎麼表現?我已經覺得自己表現的夠好了。”

“你……”謝蕭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徐儒,他知道徐儒是故意在氣他呢,恨聲道,“大昌如果有你這麼個右相,不知又會有多少冤假錯案!”

“能力有限,資質不夠,在下也是有心無力啊……”徐儒十足一副已經盡力了的模樣,氣的謝蕭笙直跳腳。

平靖看著他們無聲的笑了笑,他知道徐儒這是在幫他說服謝蕭笙,因此對徐儒投去感激的一瞥,隨後看著謝蕭笙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若蕭笙實在不願做右相,朕也沒有更好的人選,既然徐卿願意,便只能把此職交與徐卿了,只是,這天下百姓的生活,卻不知何時才能得到改善了。”

謝蕭笙看著眼前這兩人,氣的火冒三丈,明知他們是故意的,可謝蕭笙卻做不到置之不理,於是氣道,“為了天下百姓,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能讓徐儒做右相了!”

平靖看向他,挑眉道,“蕭笙這意思,是同意做右相一職了?”

“是,古人曾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天下未定,臣又怎可貪圖安逸呢?”謝蕭笙凝眉道。

平靖鼓掌而笑,“說得好!你總算是了悟了!”

徐儒也向謝蕭笙道了聲恭喜,平靖則趁熱打鐵,擬下聖旨將右相的位置傳給了謝蕭笙,謝蕭笙欣然接受。

謝蕭笙的職位一定,平靖便派了任務給他,如今老皇帝駕崩,喪治之事須得按大昌國禮辦了,只是如今朝中一片混亂,平靖難以相信左右搖擺之人,這事只得交給了謝蕭笙。

“啟稟皇上,裴世子求見。”內侍敲門進來,向平靖稟報了來人。

平靖點頭道,“宣。”

內侍應下,轉身出去沒一會兒,裴勢南就進了屋中。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勢南用僅有的一手抵胸,微微低著頭叩見了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