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翎轉頭看向她,心下閃過無數念頭,到了最後,腦袋卻只剩一片空白了,只能急切的看著夏末。

“王妃……”夏末停下來,嚥了咽口水,說道,“王爺他……王爺他……”

“王爺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春曉也是一急,出聲催促道。

“春曉,別催她,讓她慢慢說。”傅雪翎深吸了口氣,靜靜看著夏末,緊張到了極致,傅雪翎發倒是平靜下來了。

夏末平復了一下心情,似哭似笑道,“王爺……不,應該是皇上,王爺已經成了皇上了……”

“夏末,你在說些什麼呢!”春曉一驚,忙喝道。

“真的,是真的,先皇病逝,下詔傳位於我們王爺了,現在我們王爺就是大昌的新皇帝了。”

“真的嗎?”春曉還是不敢相信,怎麼她家王爺好好的就成了皇上了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當然,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亂說!”夏末不滿的撇了撇嘴,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她還想跟著小姐一輩子,怎麼會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腦袋呢。

“我相信,是真的。”傅雪翎緩了緩,這才回過神,沒想到盼了這麼久,終於是成功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她真的不用再像上一世那樣,含恨而終了。

傅雪翎握緊拳頭,走到窗前,雨勢越發大了,院前一切蒙塵的東西都被沖刷了個乾淨,她終於,鬆了口氣。

城郊,京城百里外,兩方人馬在雨中對持著,因著這雨勢,倒是讓平栩有了阻力,久久拿不下平恆一干人等。

“平恆!你趕緊束手就擒吧,說不定本王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平栩殺的沒了耐心,便開始了迂迴政策,想要一邊分散平恆注意力,一邊派人從後包圍平恆。

“哼!”平恆揮手殺死一個近前的侍衛,仰首看著坐於馬上的平栩,不屑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讓我束手就擒,今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抓住了你,有你好看!”平栩翻身下馬,衝過雨幕向平恆殺去。

“你先抓得住我再說吧!”平恆亦不甘示弱,運氣全身功力與平栩一搏。

只是他原就有內傷在身,此時一運功,便覺氣力不足,而平栩顯然發現了他這樣弱點,奮力往他命門打去,平恆一時不敵,被打的連連後退,直噴出一口鮮血。

平栩冷笑一聲,步步逼近道,“原來三皇兄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看來,今日必得由我來幫三皇兄一把了。”

平栩緊握著劍,滿含恨意的朝平恆刺去,平恆揮劍一擋,怒視著平栩道,“你就這般恨我嗎?”

“呵呵,”平栩笑了笑,雨水沿著他的髮梢滑落,滴在劍上,與劍上的血漬一起消失不見,“怎麼會……不恨呢?如果不是你,這江山早就是我的了,我忍了這麼久,就是等著這一天,等著能親手殺了你,親手解決掉所有阻礙我登上皇位的人!”

平恆忽然大笑起來,趁著平栩分神,用盡全力向他打去一掌,把他開啟了數步。

“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登上皇位了?”平恆諷刺的看著平栩,想著皇宮裡現在的另一番情景,沒來由的就十分高興,他現在不說,等一會兒京城傳來訊息,他倒想看看平栩會有怎樣氣急敗壞的表情。

“你在笑什麼?”平栩不解的看著平恆,只覺他笑容裡的諷刺意味看的他眼睛生疼,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殺了平恆了。

“我在笑你,我在笑你的愚蠢,笑你的無知,哈哈哈,你真傻,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平恒大笑著,冷不防被人從後面一劍刺穿了胸膛,鮮血淋漓著流下,如開閘的水,湧瀉不止,可他,卻毫無痛覺了。

“我讓你笑!”平栩衝過來,又當胸給了平恆一劍,看著平恆毫無還手能力,平栩這才覺得有些許快慰。

“你笑啊,我看你還能笑多久?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怕了嗎,告訴你,等你一死,我就會回京瞭解了老皇帝,然後拿著詔書登基為帝,從此以後,這大昌,這天下,就都是我的了!”平栩邊說邊笑著,在他看來,皇位已是觸手可及了。

平恆渾身力氣像是被人抽了去,他眼中的平栩變的漸漸模糊,終於,他累了,慢慢的向身後倒去,這天地瞬間變得寬闊起來,他眼中不在只有平栩,他還看到了樹梢的枝葉,看到了從天而降的雨水,看到了遙遠天幕上的烏雲,他似乎,還看到了小時候,他坐在大樹上,看著遠方的群山環繞,看見了霞光滿天……

平恆嘴角留著一抹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殿下,這些人如何處置?”侍衛走到平栩身邊,看著還在負隅頑抗的平恆手下,聲音冰冷的問道。

“殺。”平栩輕輕吐出一個字,在他眼中,這些人都該死,是他們阻擋了他的路,所以他們都得死。

雨勢漸漸小了些,林中刀光劍影卻依舊不斷,平栩皺眉看著這些人,只恨沒有多帶些人馬來,不然也不至於拖上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