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翎一笑,“當然不夠啦,比如說,父親可以以此事威脅一下我和平靖,讓平靖答應你一些什麼要求啊,這樣才不是賠本的買賣呀……”

這倒也是,傅伯濤想了想,說道,“現在提要求還來得及嗎?”

傅雪翎噎了噎,“……”

傅伯濤見傅雪翎不答話,只好自顧自的道,“你回去告訴平靖,今助他一臂之力,他須答應我三個要求。”

“父親請說。”傅雪翎回過神,見傅伯濤不似玩笑話,便認真的替平靖答應了,她相信就算平靖在這,他也不會反駁傅伯濤的要求的。

傅伯濤朗聲道,“第一,愛民如子,以天下為己任。”

傅雪翎點頭應允,“好。”

馬蹄踢踏,眼見軍營就在眼前,“第二,選賢舉能,肅清朝廷風氣。”

傅雪翎再次點頭,“好。”

“第三,善待翎兒,絕不讓她受到一絲委屈。”傅伯濤說完,一騎當先入了軍營。

傅雪翎卻呆在了營外,久久不能回神。

她從未如此慶幸過,這一世能重來。

傅伯濤到了軍營亮出調令符,當即便調動了三千兵馬,只是有些平栩的黨羽卻不願聽命,還想負隅頑抗,傅雪翎當即亮出自己身份,說是皇上命令她來的,畢竟平靖也是親王,威懾力到底比傅伯濤大了些,傅雪翎下令將那幾個不聽軍令的人抓去關起來,便與傅伯濤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往京城去了。

“父親,京城就交給你了。”到了京城,佈防之事便全權交給了傅伯濤,傅雪翎站在城樓下,目送傅伯濤騎馬而去,而她則返身回了琉王府,等著平靖的訊息了。

皇宮裡一片死寂,偶有幾隻鳥雀叫嚷著徘徊在宮殿上方,實在令人厭煩,老皇帝抬了抬手,卻什麼也做不了了。

他招來了近侍,讓他去把劉公公找了來。

“皇上,你怎麼不好好歇著,下床做什麼呢?”劉公公一走進門,就見老皇帝扶著床沿要坐起來,他忙三兩步走過去,扶住了老皇帝。

殿裡的其他太監看見劉公公進來了,便魚貫而出,室內一下便安靜了。

“去,把朕那匣子裡的東西……”老皇帝氣的急,有些喘不過氣,他頓了頓才又接著道,“去拿出來……”

劉公公一邊給老皇帝順氣,一邊勸道,“什麼要緊的東西,非要現在看呢?皇上,你就聽老奴一句勸,好好歇著吧。”

老皇帝不滿的拍打著劉公公的手,氣道,“老東西,朕還使喚不動你了?咳咳……”

老皇帝有些動怒,只是這滿室只有劉公公一人,他那皇帝的威嚴早就沒什麼用了。他咳了許久,劉公公也不拿藥給他,只一個勁給他撫著背順氣,勸他別動怒。

許是折騰的累了,老皇帝終於不再鬧騰,就著劉公公的手躺了下去,劉公公把老皇帝重新侍弄好,好讓他舒服的躺在。

“去……去把東西給朕拿來……”

老皇帝躺舒服了,又開始叫嚷,劉公公無法,只好應了,轉身出了這滿是藥草味的宮殿。

出了門,只見外面守門的侍衛均已不見,劉公公轉頭一看,果然見到了那個一身紫色華服、氣度不凡的人。

“見過琉王殿下。”劉公公躬身道。

“公公客氣了,”平靖揚了揚唇,皮笑肉不笑的問道,“皇上可還好?”

劉公公搖了搖頭,往房間裡瞟了一眼,輕聲道,“皇上讓我去給他拿個東西。”

平靖看了眼劉公公,狹長的鳳眼微斜,無聲的笑了笑。

老皇帝躺在殿內,雙眼緊闔,眉間皺著一道川字,似是睡的並不安穩。

四周門窗緊閉,微弱的光線從窗前映入,勉強可見室內陳設,殿裡燃著的龍涎香混雜著各種草藥味,燻的人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