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一聽他口中的功高震主,平宏卻是想明白了,原來這位琉王,卻是怕皇上對他猜忌,所以才不願意偏站在哪一位皇子一邊。這樣也好保全了他的富貴。

這樣一想,似乎全部都能說通了。

“皇叔說的哪裡話,父皇當然知道皇叔的一片忠心。當日王大人死諫,皇叔二話不說就上交兵符,此等氣魄,就連小侄也十分欽佩。”

平靖無奈的笑了笑:“太子莫要笑話本王了。兵符本就是皇上交由本王保管,王大人的事情一出,本王自然不好再拿著,只能交回去了。”

看平宏的樣子,似乎是對自己疑竇頓消。平靖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他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碗,淺淺的飲了一口。

“不知道太子殿下,可知自己此番禁足是被誰陷害的麼。”

太子眼皮一跳,若說是誰,可不就是那個老六。這全天底下沒有人比他再希望自己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了。

見平宏的反應,便知他自己也心中有數。於是平靖起身朝著太子行了一禮,嚇得太子趕忙起身攙扶。

雖然他是太子,但是琉王身份上是他的叔叔,叔叔給侄兒行禮,除非他登基成了皇上,不然終究不合規矩。

“皇叔這是做什麼,折煞小侄了。”

平靖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今日前來,是想請太子放心,禁足一事,本王有法可解。只是本王不願與陳王同去,落個偏袒陳王的口舌,禁足解開之後,還望太子能夠幫我。”

這一句正中平宏下懷。平宏朗聲一笑,將平靖扶了起來。“叔叔的這份富貴,小侄自然會幫忙保全。”

如此甚好。

且說公羊麗華聽說琉王來了東宮,滿心歡喜。雖然他多番捉弄自己,但是一想到那丰神俊朗的模樣,自己的這顆心還是會跟小兔子一樣亂撞。

當下讓人取出了華服,又畫了裝,帶上精緻的步搖就往太子的書房走。

還沒走出自己的庭院,就有侍衛上來攔截:“太子吩咐了,娘娘上次受驚未愈,宜靜養,不要到處走動。”

該死,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也敢攔住她。

公羊麗華氣急,好不容易平靖才能來一次,怎麼能不去見一見。當下不由分說,抬腿就是一腳。

這侍衛不過是一個普通士兵,公羊麗華含恨出手,他哪裡抵擋的住,飛出老遠,口中鮮血狂噴。

這一幕正巧被準備離開的平靖和平宏看到。

這個蠢女人又在搞什麼?平宏的一雙眼中,怒火都要噴出來,餘光掃過平靖,只見平靖臉上一絲厭惡閃過,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公羊麗華見二人一同過來,正要上前,只見太子手一揮,寒聲道:“太子妃娘娘前些日子受到驚嚇,神智不清,來人,把她關到房間裡去,好生靜養。”

且不說這邊太子發落了公羊麗華。公羊麗華自然是不願,每日在寢宮中鬧的雞飛狗跳。

太子不勝其煩,索性連公羊麗華的庭院都讓人守著,省的那女人出來鬧。

已進盛夏,樹上的知了每日晨起便沒完沒了的叫,害的傅雪翎連個懶覺都睡不成。心裡正是火大。

左右天光已經大亮,又睡不著覺,於是便從房中出來,讓夏末把自己水緞一般的長髮全部挽起,在庭院中上躥下跳,練習著燕無聲交給自己的輕功。

早上空氣清新,庭院中的花草上還帶著露珠,春曉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自家小姐從這些草葉上飛過,襪子上竟溼都沒溼。

夏日裡便只穿襪子練習,這是傅雪翎的習慣。

一方面,是小女兒貪玩,另一方面,只穿襪子而不沾露水,這時傅雪翎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一趟練習下來,即便是晨起涼爽,傅雪翎的額頭也不免多了些許薄汗。

春曉心細,害怕小姐出汗之後吹風得了風寒,便迎上去披了一件薄薄的披肩。

一番運動,傅雪翎雙頰泛紅,不施脂粉的面龐平添了幾分神韻,見春曉愣愣的盯著自己傅雪翎沒好氣的點了春曉一手指頭。

“怎的,沒見過我?”

春曉嘿嘿一笑,吐了吐舌頭:“小姐越來越好看了呢。”

“油嘴滑舌,快去看看燕窩燉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兌一勺牛乳,我們去看寒新。”傅雪翎估摸著時間,恐怕弟弟也已經起來練功了。

自從傅雪翎找到了兩樣藥引,傅寒新康復之後,原本十分活潑的男孩子便沉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