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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你且歇下吧。”正在算賬的掌櫃朗聲對著那少年說到。

“不礙事的。”那個叫做阿吉的少年隨口應和著,絲毫沒有停下手中活計的意思。

行至一桌茶客面前,緩緩倒茶。

茶舍閒聊本就是一件趣事,而現下茶舍茶客正盛,大夥不由的聊了開來。

“你們可聽聞恆元被滅?”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將頭湊近茶桌,一時間大夥都圍了上來。

阿吉倒著茶的手一抖,茶水濺開。他低下頭道歉,取下搭在肩頭的抹布,手忙腳亂的擦拭著。而茶客們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這個我知,說到恆元,還要感謝咋們聖上宅心仁厚,多收留了恆元難民呢。”

“可不是,現下聽聞,楠將整個恆元都控制了起來,特別是那個暉城,嘖嘖嘖!”一茶客抿了口茶,咂了咂嘴,放下茶碗看眾人都盯著他,他不由有些羞怯,“看我作甚?”

“等下文!”眾人異口同聲。

“看來,你們不知吧,這事兒我也是聽我那在軍營當差的小舅說的。說是那暉城是恆元原先的軍事大城,和我們京都遙遙相望,本是相安無事,但現在,楠佔據暉城,那般子野心,恐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大昌了。”那茶客一邊說著一邊搖頭,“唉,到時我大昌若是遭難,我等必當與同進退,只是苦了那恆元的難民,剛虎口脫險,保不齊哪天又要離失所了。”

眾人譁然一片,但是細思之下,又覺得有幾分道理,一時間,熱鬧繁華的小茶館,噤若寒蟬,無人做聲,甚是壓抑。

阿吉似是受了驚,手中銅茶壺應聲地,也顧不得撿,只是蒼白著臉,一瘸一拐的向外奔去。

眾人愕然,也不知這小茶倌是怎麼了。

“大家莫怪。”在櫃檯邊算賬的掌櫃的此時抬起臉來,賠笑到,“阿吉他是半月前新來的夥計,聽說他原本是恆元人。”

眾人恍然大悟,在聊過了這番沉重話題之後,又開始討論起家長裡短的瑣碎事來,畢竟事雖大,卻不及家事有趣。

而此時,只有奔在路上的阿吉,心緒難安。

他在路上跌跌撞撞,半個月前,他也曾是家中人的寶貝,若不是那晚……回想起那晚的慘事,他就肝腸寸斷。他本是暉城中一小攤販的兒子,家中父母雙在,而下面還有一個小他四歲的妹妹,正是懵懂青的年紀。那晚,楠來襲,他生膽小,遍拉著妹妹躲在後草垛中,父母出門應對。

那夥賊兵不問緣由,硬是砍死了父母,jinru家門之後又是一番燒殺掠奪。年幼的妹妹不住如此景,不由抽泣,來賊兵將他們從草垛中揪出。他親眼看著那夥人欺辱妹妹,他奮起反抗,卻被賊兵砍暈過去,他臉上的疤痕還有瘸掉的都是在那時下的。

再醒來,他卻是家破人亡。

不行,他告訴自己,他現在已經是苟且生了,若楠再來犯大昌,天下之大,何再能容?他沒有辦法報仇,難道就連活下去的機會也要被剝奪?

他心下憤恨,但又無奈,陷入沉思憂慮,不知不覺間在街上從晌午走到了黃昏,後傳來急急車馬聲,聽得一聲呵斥,“前面的小瘸子讓開!”

讓開?躲得了這一時,又如何躲這一世,心下一橫,竟將生死置之度外。

正準備受死的阿吉,等了好久卻遲遲未感受到被馬車碾壓的痛感,取而代之的是耳後傳來一陣馬叫嘶鳴,他狐疑轉,那馬車上一紫華貴男子從車上緩緩走下。

他發誓,那是他此生見過的最華美的男子。

他瞪大了眼,一臉錯愕。

“何人放肆?琉王出行竟不讓?”那架著馬車的馬伕大聲訓斥著。

阿吉心下本就鬱結,現下又聽聞衝撞了這等大人物,不由得癱軟在地,不斷磕頭求死,“草民該死!”

“無事。”平靖也是寬宏大量之人。

“不,小民該死,還望琉王大人賜死。”阿吉不斷磕著頭,他尋死之心已決,無人能阻。

平靖皺眉看著眼前這個一心求死的瘦弱男子,心下好奇,求活常見,求死難覓。

“你可是有什麼冤?”平靖只覺事有蹊蹺,不覺發問。

阿吉見琉王詢問,抱著試一試的心,將他的遭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