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一時間沒有說話,而薛淼也不急不緩不催她,就這麼淡淡然地坐著,視線落在辛曼一張精巧面容上。

她一時間沒有說話,等到一段恰當的時機,才接著說:“之前在相親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過你,我今年三十三歲,長你六歲,比你多走一段人生的路,歡樂與你共享,痛苦比你先嚐……”

辛曼已經從自己的回憶之中抽離了出來,抬頭看著面前沉穩的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男人,一雙眉眼如墨,溫潤卻不是稜角,不得不說,薛淼從外表上,絕對是一個合適的結婚人選,而且,他的廚藝也很好,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一絲不苟……

可是……

在辛曼看來,薛淼的年齡昭示著成熟,也昭示著閱女無數,私生活混亂,她並不想要把自己從杜靜心安排相親的這個火坑裡,把自己推到另外一個火坑裡。

“你跟我來。”

薛淼注視了一會兒辛曼臉上的神色,然後將雙腿曲起,起身先抬步向樓梯口走去。

辛曼略微滯頓半步,跟上。

經過鋪著地毯的長長走道,薛淼推開書房的門,抬手開啟了牆面上的開關,原本漆黑一片的書房裡頓時大亮。

辛曼走進去,剛好看見薛淼坐在書桌後面,拉開了抽屜,從裡面去處幾個證件。

她看著封皮上的字,有點訝異。

“房產證?”

薛淼將房產證向前推了推,“這是我名下的所有房產,你可以定時定點的去監督。裡面絕對只有一個單身男人生活過的痕跡,絕對不會有任何女人的東西。”

辛曼又囧了。

原來剛才她腦中所想的,薛淼都看出來了。

“我不是……”

“你不用著急否認,”薛淼向後靠在軟背椅上,“這件事情開誠佈公的說,我雖然並不是一個能夠打一百分的男人,但是八十分優秀線還是可以達的到的。之前可能給你造成過很多誤會,現在我都可以一一解釋清楚,如果你心裡有疑惑的,可以問我。”

這算是表白麼?

辛曼低著頭,她能感覺到薛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帶著火熱的溫度。

她明明是最討厭這種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了,可是對於薛淼,卻厭惡不起來。

辛曼腦子有點亂,最初她來到橡樹灣是想要幹什麼來著?現在又在幹什麼?好像是有點偏離了自己的初衷了。

薛淼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靜靜地注視著辛曼。

辛曼說:“我再想一想。”

………………

半個小時後,辛曼回到了天海公寓。

她一路上都有點暈暈乎乎的,原本是去送離婚協議書,可是離婚協議書沒有送出去,結果還把結婚證給拿回來了。

辛曼站在電梯裡,看著電梯的反光面,忽然就覺得是不是做了一場夢,急忙從自己的包裡,將一個紅色的小本本拿了出來,開啟,裡面貼著一張兩人照片,底下一個紅戳,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這次是真的了。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裡面就是一聲狗吠,貝勒就撲到在她的身上,將她腦子裡的混沌頓時全都給嚇跑了。

辛曼連門都不敢關了,就這麼站著。

貝勒伸著腦袋,狗鼻子一直在她身上嗅啊嗅的,辛曼顫著聲音叫秦簫,“把你家狗給帶走!”

秦簫才從廚房裡出來,端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兩塊連骨肉,“貝勒,過來,你的夜宵在這裡。”

這隻大狗一聽秦簫叫它,再轉過頭看見了那盤子裡的肉,撲哧撲哧喘著粗氣就撲過去了,一口就咬了一大口肉,讓後面的辛曼看的膽戰心驚的。

這牙齒,如果真的是咬在自己身上的話……

恐怕一個月的狂犬疫苗都不夠打的。

辛曼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秦簫說:“你剛才在哪兒吃飯了,你身上肯定是有肉味兒,所以它才撲過去。”

辛曼一想,好像剛才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她不小心把一塊排骨掉在身上了,想必就是在身上沾上了肉的氣味。

以前只知道狗鼻子靈,這一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狗鼻子是真的靈。

這個夜晚,等到秦簫先哄寧寧睡了,辛曼才去敲了敲秦簫臥室的房門,壓低聲音說:“咱倆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