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徹底死了讓小筱幫他的心。

安筱的情緒,時好時壞,波動依然很大。

事業上也不順。

掉了幾個代言,解約了一部戲,少賺錢倒在其次,人情的冷漠讓她心寒。

安國孟的狀況也不見好轉,大多數時間都處於昏迷,偶爾清醒,就情緒激動地問寰獅現在怎樣了。

賀飛有種預感,萬一哪天寰獅徹底倒了,老爺子就會跟著過去。

寰獅現在,雞飛狗跳,人心渙散。

事實證明蘇年跟廖文傑的配合,完全不是互補,根本就是相剋。

廖文傑是個很強勢的人,而且明顯勇大於謀。

他從一上任就開始給寰獅剩餘的股東高層打雞血,畫毫不切實際的大餅,哪次開會也不拿財務報表說話,彷彿當大家是傻子。

蘇年呢,只會悶頭做事,眼睛很亮,嘴巴卻太緊。他不是一個當一把手的料兒,明知道廖文傑做的不對,不制止,只會生悶氣。

此時,楊又峰的裂獅計劃已經慢慢開始。

他採取的戰略就像白蟻一樣,不動聲色,一點一點蛀空。

寰獅數百家分公司,從小的開始,要麼就是客戶集體遺失,要麼就是員工集體辭職。

短短一個月,黃了十多家。

每次發生這種事,廖文傑不是敏感地亡羊補牢,而是開大會,抨擊客戶不講義氣,大罵辭職的員工都是見利忘義豬狗不如的東西!

罵的那些還沒背叛他的人,心裡十分不舒服。

賀飛都無語了!

旁敲側擊提醒幾次,聽不進,跟當初的安豪一個樣。

安豪至少態度比他好,他還倨傲的很。

賀飛幹的很憋氣,後來勸自己,別管那麼多,他能保住小筱手裡幾家公司,就已經算盡力。

所以當寰獅一片哀嚎之時,賀飛漸漸不參與那些沒用的事,全力抓自己手裡的公司。寰海寰科都是穩定盈利狀態,剩下那幾家,他一邊拓客戶,一邊防楊又峰使陰招。

有一家公司出現不好苗頭,剛一冒頭就被他處理掉,損失降到了最小,局勢也穩住了。

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安豪已在牢裡半年。

自從他進去,賀飛都不用年月日度量時間,直接用他出獄的倒計時!

半年,寰獅三百多家公司折損過半,全仰仗廖文傑昏庸的執政。

去探視安豪時,賀飛提過這個問題,可是安豪也很無奈,當初他只想找蘇年回去配合賀飛,是他媽媽廖雅寧不肯再完全相信“外人”,非得插個自己人掌握主權!

直到現在,每次做大決斷,如果股東不服廖文傑,廖雅寧就會出面替哥哥撐腰。

她是幫親不幫理!

這麼下去,寰獅根本撐不過下個半年。

半年前,安筱滿心歡喜跟賀飛籌備婚禮。

幸福才剛開個場,家裡就發生毀滅巨變,誰也再沒心思提結婚的事。

那天,義大利某知名服裝設計師的助理打來電話,詢問她定製的婚紗為什麼一直不來試穿。

安筱結束通話電話後失落了好久,如果家裡不生變故,現在她應該披著夢寐的婚紗,跟賀飛在某座小島完成一生的儀式。

很恩愛,很甜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矛盾跟決堤了似的,一次又一次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