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需要的就是大量的人才來幫助自己,這樣才能夠去壯大自己的實力,張承可不想自己頭上頂著一個狗皮膏藥,然後貼一根金錢鼠尾,那真的是醜出天際,即使是張承對於髮型一類的很看淡,但是這個實在是讓人不可接受。

幾個人把人帶上來了以後,只覺得此人一股書生氣息,雖然渾身比較破爛,但是眼神明亮,看樣子與周圍的丘八迥異,怪不得被人帶了過來。

張承看了此人與眾不同,當下起身回了一個禮說道:“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

那個傢伙說道:“指教談不上,不過千戶大人請人方式很特別,讓我大開眼界。”張承有點兒尷尬,趕緊跑過去親自給他解開手上的繩子,然後說道:“我是這邊的千戶,請問先生來自何處?”

那人說道:“在下江西奉新人士,區區秀才而已,江西事變之後來此遊歷,不曾想被千戶大人的兵抓來。”

張承說道:“此時無關,皆是我的過錯,請您原諒我。我是江西撫州人士,姓張名承字昭之,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誰?”

“在下不才,區區秀才而已,江西南昌府奉新縣人宋應星,字長庚。”

“宋應星?”張承的笑容非常古怪。根據百度的答案,宋應星是萬曆四十三年的秀才,整個江西省的第三名。須知道,江西的考試都是地獄級難度,文化底蘊非常豐富,明代就有朝士半江西的說法。

而且,幾乎是每一個村子都有舉人、秀才,保不齊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就有一個閣老,保不齊哪個深山老林裡的人家就有狀元公,明代的狀元吳伯宗和蕭時選就是例子。

後來考舉人,不第,再考,還不第,然後就是捐官,做了個縣教育局局長,然後準備開始編纂天工開物。他之所以現在來贛州,是因為他有一個友人去世,現在看起來,來的真的是時候。

正好解決了張承的燃眉之急。

張承的神色更加恭敬,說道:“我聽說您曾經打算寫一本書,不知道書稿在何處?”

這個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已經寫了一本書的?

“在下不曾……”

“你莫要騙我,若是你騙我,我親自去奉新縣取來,相信先生的書不是在縣學就是在家中。如此可是非常好尋找的,如今兵荒馬亂的,家中丟失一些書稿怕是縣令都不會管什麼,先生以為如何?”

宋應星立刻起身,手指指著張承,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本來對這個千戶還有一點兒好感,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破皮無賴,表面斯文,實際上粗俗無禮。

“先生想好沒有?”張承臉上笑盈盈的。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宋應星差點兒破口大罵,今天真的是晦氣,被人從半路上搶走了盤纏不說,還遭遇了現在這樣的事情,現在估計能夠身陷囹圄了。

“先生放心,書我會給你完完整整拿回來,不缺少一頁紙。另外,我也會全力幫助先生寫出這本書,不過就要委屈先生在寒舍盤桓幾日了。”

不就是變相扣留了,別說的那麼好聽。

宋應星氣哼哼的,但也沒辦法,只能在這兒著書了。

經過了所謂的孝敬之後,張承在這裡算裡好了腳跟。回到了桑浦山之後,桑浦山裡已經人心迴歸,眾人能夠吃得上飯、有住處,就是他們在這個亂世最大的期待。

為了不浪費他們的熱情,同時為了給新來的宋應星一個住處,張承讓這裡的群眾給宋應星蓋了一棟房子。正好這時候他們也忙完了田裡的事情,張承的商業網路也佈局得差不多,現在正好給宋應星帶點兒震撼。

張承一聲令下,不說十萬實際上連十萬的零頭都沒有),有十幾個中年人立刻跑過去給宋應星蓋房子,挑磚頭的挑磚頭,拾瓦片的拾瓦片,還有一些挑大樑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這還是讓宋應星最震驚的,最震驚的就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真誠熱切的笑容,如同燦爛的陽光一樣。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小小的千戶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宋應星拉過一個人過來問道:“你們平常都是這樣的麼?”

“不是這樣,能是那樣呢?現在千戶大人這邊,我們要錢有錢,要吃的有吃的,而且分了地,每個人五十畝,雖然不多,但是街坊四鄰都互相幫襯一些,這樣一個一個幫襯,雖然每個人的力量都很小,但是聚集在一起的力量都非常大。這也就是我們千戶大人經常說的:‘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的話,我們千戶大人還總結了一句:就是人多力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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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千戶大人還讀過書?”

“我們千戶大人肯定是讀過書的。要不然能夠說出上面那樣的話?而且千戶大人還經常親自下地和我們一起勞作,之前的副隊正……不對,現在叫副旗總,劉旗總還和我們一同勞作,這些咱們都看在眼裡,都看在眼裡。”

宋應星默不作聲,而且感覺世界很荒唐,一個武官,竟然能夠把一個小小的怕桑浦山治理得這麼好。宋應星非常想要把張承舉薦進朝廷中,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奉新縣教諭,就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