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富有些不快地說:“你是問他們啊?唉,別說了。今天,他們都來上班了,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一會兒談笑風生,一會兒埋頭工作。我聽著他們的聲音,看著他們身影,心裡就氣得不輕。我就搞不懂了,你們這麼多人,怎麼就弄不過一個白面書生呢?”

吉傳幫看了在旁邊聽著的陳明亮一眼,迴避說:“這個就不說了,我現在問你,你知道蔣雪豔的老公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單位上班?”

周滿富一愣,說:“你們又想幹什麼?她老公從來沒有來過,我沒有看到過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光知道他在省發改委工作,是個處級幹部。”

吉傳幫用命令的口氣說:“你儘快搞清楚他的名字,我們要派人去找他。找他去幹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這對你沒有好處。”

周滿富沒有吱聲,對吉傳幫這種頤使氣指的態度很是反感。

吉傳幫卻繼續頤使氣指地說:“另外,你手機裡有沒有田曉東女朋友的照片,就是姓薛的秘書。有的話,馬上發給我。”

周滿富不滿地說:”你們喜歡搞這些陰的,又搞不成,弄得大家都很緊張,很難過,也很危險。”

蔣雪豔和薛翠麗都是他想要的女人,卻被他們肆意亂搞,搞得一塌糊塗,大家都得不到,所以他心裡很不爽。他也一直指望借用吉傳幫的力量,把他的頭號政敵田曉東除掉,這樣他就好去佔有他的女人,包括他女朋友薛翠麗。

沒想到吉傳幫這個沒用的東西,請了一幫沒用的混蛋,讓田曉東反而越戰越勇,越來越囂張,也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你說他心裡堵不堵?可想到他從吉傳幫手裡拿了這麼多的錢,搞了這麼多的女人,他又兇不起來。他就是火氣再大,也不敢發出來。

吉傳幫不高興了,語氣硬硬地說:“周書記,你不要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一切,都系在我們造紙廠。”

周滿富一聽,頭就蔫下來,語氣也軟下來,他低三下四地說:“好好,我再為你們提供一下這方面的資訊,可你們要是再弄不成怎麼辦?”

吉傳幫心裡更加不爽,便有些不客氣地說:“你想借我的手除掉田曉東對不對?我們作了這麼大的努力,出化出了很大的代價,你不知道感恩,居然還要責怪我們,哼!”說著就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他不怕周滿富不辦。周滿富的把柄在他手裡捏著,周滿富敢不從,他分分秒秒就能讓他進去,毀了他的政治前途和後半生。

陳明亮有些擔心地說:“從這樣對他,他會給我們搞嗎?”

吉傳幫自信地說:“你就看著,不到晚上九點鐘,他就會乖乖地把兩個資訊發給我。”

果真,晚上八點多鐘,吉傳幫正在陳明亮給他開的五星級賓館房間裡,跟陳明亮給他派來的漂亮女孩小季調笑時,周滿富把薛翠麗的全身照和蔣雪豔老公的名字,用微信發了過來。

周滿富真的生氣了,他沒有給吉傳幫打電話。但吉傳幫交辦的事情,他不能不做。就像公安局的那個內鬼一樣,他悄悄把吉傳幫的綁架罪開脫掉,才同意他回東山。

這就叫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也證明了金錢的強大作用!

田曉東上班後,有幾件事不得不與蔣雪豔一起去找周滿富請示彙報。

蔣雪豔走進周滿富辦公室,周滿富連忙站起來,裝腔作勢地說:“哎呀,蔣鎮長,你回來了,可把我擔心死了。沒事就好,你沒事,是我們南陽鎮的幸運啊。”

蔣雪豔看了走在後面的田曉東一眼,說:“多虧了田鎮長,及時來救我。”

周滿富關切地問:“那你報案了嗎?這事與造紙廠有沒有關係啊?”

蔣雪豔怔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好。她知道周滿富看似在關心她,其實是在探聽她嘴裡的資訊,想知道吉傳幫的情況,因為他的前途命運都系在吉傳幫身上。昨天,他聽說吉傳幫也逃走了,心就提了起來。

如果吉傳幫死在外面,那是最好。可要是被公安局抓住,吉傳幫挺不住,把他們都供出來怎麼辦?所以昨天晚上他擔心死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田曉東從她後面走上去,對周滿富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事如果不是吉傳幫在幕後指使,綁匪根本就不認識蔣鎮長,為什麼要綁架她?難道僅僅是劫色嗎?現在純粹的劫色事件很少,因為那樣成本太高,危險太大。所以現在的綁架案,往往都是與巨大的利益聯絡在一起的。”

蔣雪豔見田曉東挑明瞭,就索性說:“吉傳幫也不是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要去告他!”

周滿富臉色陰下來,尷尬地問:“他,他也,對你?”

想到對蔣雪豔曾經的騷擾,他難堪得不知說什麼好。田曉東走到他辦公桌前面說:“這件事暫時就不說了,現在有幾件事情要請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