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舉杯對田曉東表示感恩和愧疚之意,田曉東先舉杯對丁偉華說:“丁站長,為你接風洗塵,也祝賀你重見天日後,將迎來人生的輝煌明天。”

丁傳華說:“田鎮長,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丁偉華永生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他們當地碰了一下杯,又喝了一口酒。

丁偉華由衷地說:“我被關在獄中,一直在喊冤,但喊破喉嚨也沒人理我。上星期三吧?上午九點鐘,一個獄警突然把我叫去,說有人找我。我心中很是忐忑,以為又是不好的訊息,卻沒想到是市紀委的人來見我,他們問了我一些情況後,很快就宣佈我無罪,並告訴我,林根寶已經被雙規收審,你是被冤枉的,可以申請國家賠償,並恢復公職,官職再定。我喜極而泣,嚎啕大喊。我說真是蒼天有眼啊,讓我遇到了一個好人。”

丁傳華眼睛一紅,就哽咽起來。

田曉東趕緊說:“丁站長,快不要這樣說,這樣說,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不幫你,你的冤情遲早也會被平反的。”

丁偉華抹著眼睛說:“那是不一定是,就像蔣鎮長,你不去救她,綁匪難道會自已放她出來的嗎?”

蔣雪豔感恩和愧疚之心更甚,連忙舉杯說:“來,田鎮長,還是丁小剛,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酒謝恩,並永遠記住你們的救命之恩。”

丁小剛紅著臉說:“這都是師傅叫我這樣做的,你不要謝我,要謝也要謝我師傅。”

蔣雪豔與他們碰杯後,喝了一點紅酒,然後一臉認真地說:“田鎮長,剛才我錯了,我向你賠禮道歉。也給你表個態,我要繼續全力以赴支援你,哪怕被撤職,再危險,也決不後悔!”

田曉東好感動,心裡泛起一股溫馨的暖流,眼睛熱熱的也要來淚:“謝謝蔣鎮長,你這樣說,我就更有信心和力量了。”

這是真的,剛才他見蔣雪豔埋怨他,不理解他,不支援他,雖然他治汙反腐的意志沒有動搖,但心裡好失落,好孤單,心裡還生出一種失戀的痛苦,嘴巴發苦,眼前發黑。他就發現,他已經愛上這個美女上司了。可她卻突然翻臉不認人,這就讓他如墜萬丈深淵,心裡痛苦不堪,只有在表面上沒有露出來而已。

現在見蔣雪豔又醒悟過來,感恩他,支援他,又能深情的眼睛光顧他,這讓他激動不已,差點也喜極而泣了。

田曉東回應著蔣雪豔多情的目光,與她深深地凝視了十多秒,把兩人心裡剛剛壘築起來的隔牆推倒,隔閡融化,又和好如初,心裡也溫暖如春。

丁小剛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敬師傅說:“師傅,昨天晚上,你教了我幾個小時,我感覺身上有了一股奇異的力量,真的。我要跟你走,下次跟殺手較量,你叫上我,我們師弟兩人並肩作戰,就會無堅不摧,殺得對手片甲不留。”

說著大家都笑了。

他爸認真地對他說:“你別光嘴上吹牛,要紮紮實實向你師傅學習,練得一身真本領,才有驕傲和吹牛的資本。”

田曉東說:“有你參戰的機會,你就等著吧。吉傳幫是不會輕易同意關廠的,陳明亮也不會輕易放棄鉅額利潤。所以他們還會反撲,後面也許會有更艱苦的鬥爭,你真的願意跟著師傅冒險受苦?”

丁小剛看了爸爸一眼,說:“眼邪惡勢力進行鬥爭,我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烏雪芹一個接一個地上著熱菜,蔣雪豔對她說:“丁小剛媽,快不要再燒了,燒這麼多菜,哪裡吃得下啊?來來,一起吃。”

烏雪芹雙手在飯褡上擦著,眉開眼笑地說:“都是些土菜,讓你們兩位領導和大恩人見笑了。”

田曉東趕緊說:“以後不要再說什麼大恩人了,我就是小剛的師傅,別的什麼也不是,你們只管啊我名字就行。”

大家都開心地笑。

接下來,田曉東就開始問正事:“丁站長,我問我,南陽造紙廠的廢水,到底有沒有毒?毒到什麼程度?”

這也是他留在這裡吃飯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丁偉華停止吃菜,用通俗易懂的話說:“我國對水質有多達二十項的檢測標準,造紙廠未經處理排放出來的廢水,屬於劣五類水,也就是水質中最差的水。長期排放出來,這個水對人體,農田,地表,以及空氣等環境,會造成嚴重汙染,其危害程度是無法估量的。”

田曉東的眼睛瞪大了:“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