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翎一怔。

隨即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下,垂下眼,說道:“那樣也好。”

如果天命叫他們生是相隔天塹,不如死還能夠死作同冢。

滄琰側著臉,貼在他的頸窩之處,忍不住笑了笑:“挺好的,天地為冢,很氣派。”

他的心終究是軟了下來。

沐翎輕聲笑道:“遇見這種事情,也只有你這麼想了吧。”

他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伸到了滄琰的後頸之處。

“你不要這樣。”滄琰忽地說道。

她將所有動作都感知在了心中。

沐翎的一舉一動彷彿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一樣。

他無奈地說:“好吧。”

“你鬆開我一些,我會將血池之中的東西都引出來,你……”沐翎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說下去。

滄琰固執地抱著他。

沐翎的手最後搭在了她的頭髮上面,輕輕地揉了揉:“我真是,後悔了。”

雷聲越來越大,滄琰將自己的頭埋在了他的懷中。

忽地從血池之中竄出來一條血龍。

時隔千年,所有東西竟是神似的,萬物輪迴,真的不過如此。

當年他們兩個人沒有能夠在上古殺陣之中死去,而如今,仍舊只餘他們兩個人。

滄琰吸了吸鼻子。

起風了。

她輕聲訓斥道:“你以後不要這樣子了,你真的很過分。”

沐翎靜默一刻,直接貼上了她的唇。

細細的咬著。

臉上冰冰涼涼的一片。

沐翎腦子難得這般一團亂麻,他幾乎沒有怎麼看見滄琰掉過眼淚。

真是……一種奇特的圓滿。

他緩緩閉上眼睛。

最後一股熱浪席捲而來,剎那間意識盡數被抹去了。

……

滄琰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好像遇見沐翎之後,自己就開始不停的做夢,這些夢就像是夢魘,一直對她糾纏不清。

嗯,都怪沐翎。

她恍惚之間又看見了自己的父神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