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無名之火愈盛了起來,這禍斗真不愧是上古妖獸,可不是隻是吃吃火,吐吐火那麼簡單。

它竟能暗中燒起心頭火。

若是修為稍差一些的,怕是早就死在蠻荒了。

更不必說讓滄琰昏睡過去,趁著夜色強行開啟蠻荒之門了。

五臟六腑差點俱裂了。

沐翎將火氣往下壓了壓,緩緩地闔上了眼睛。

滄琰站在一邊看著羲和老人施著法術,自己蹲在一邊,默默地撐著腦袋看著他。

她實在是幫不上忙,這些法術她一概不會,就算是會……自己這微末的法術怕是也是於事無補。

她就是個會耍筆桿子的小神仙!

忽地,羲和老人動作一滯,從季羨舟的身上突然綻放出了巨大的光芒,分外刺眼。

滄琰沒大看得清楚,只見那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羲和老人竟沒站穩,連連朝後退了好幾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她趕緊上前將羲和老人扶住了:“您沒事吧!”

羲和老人站住腳,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深深地喘著氣道:“失敗了。”

“什,什麼?”滄琰愣了愣,直直地看向了季羨舟的身子。

雖然早就有了準備,但是她仍是足足愣了一刻。

彷彿失了魂魄,就跟季羨舟一樣。

她聽見羲和老人說道:“招不回來了,季羨舟的魂魄,是生魂。”

已經是生魂了。

其實兩年了,季羨舟的魂魄轉世了也不足為奇。

可她為什麼……偏偏不能夠相信呢。

滄琰腳步有些虛浮,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朝著羲和老人歉疚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說道:“我知道您向來不白白幫忙,這件事情,您打算索取什麼酬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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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規矩,誰也不例外。

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但是現實的人更多。

所以羲和老人絲毫不客氣地,緩緩地說:“確有一事,唯有司命星君方可助我。”

滄琰走出了須臾山,仰著頭,一片悵然。

全世界都似空落落的。

季羨舟的魂魄確然已經是有主之魂,是生魂,若是再強行抽取,生魂離體,他的這一世也未必會活得很好。

這世上也已經沒有什麼季羨舟了。

滄琰固執地認為,經歷過輪迴了,季羨舟便再也不是季羨舟了。

若不是那群妖族之人強行插手人間之事,偷了她的命格簿子,季羨舟本是百年的帝王命格,又豈是這短短十幾二十年的年歲可一寫的。

滄琰氣得有些發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生生地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青琊和青熾未必在金陵,但是季明越和聞人曦一定就在金陵。

傳成一時佳話的皇上與皇后,三千後宮只納一人,卻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個什麼面目。

滄琰手上沾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