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妥協(第1/3頁)

“宋夫人既然能夠活著出了宮，你以為，你當真能夠從她口中知道一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嗎？”李雲深說。

這確實是實話。

既然宋夫人活著出了宮，想必她也不能夠知道什麼最重要的事情，她去問了也沒什麼用。

滄琰蹙眉說道：“那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宋夫人了。”

歸菡忽然開了口：“我覺得……不如等六殿下回來我們再行商量？”

滄琰看了歸菡一眼。

恰巧與歸菡的眼神對上了，歸菡看著她，偏著頭，坦然而無辜。

“那就等季羨舟回來吧。”滄琰挪開了目光。

季羨舟回來已然是次日了。

眼眶帶著血絲，原來就蒼白的臉色又添了幾分倦意，滄琰還是頭一次看見季羨舟這麼個頹然的樣子。

滄琰的心裡其實也不大好受。

季羨舟坐在那裡，沉默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滄琰猶豫了一下，問道：“瑾妃娘娘……怎麼樣了？”

“入殮了。”季羨舟開了口，言簡意賅。

滄琰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乾脆閉上了嘴什麼話也沒有說。

縱然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季羨舟卻還沒有就寢的意思，他一回府便徑直來到了滄琰的院中，坐在了她的房裡，一句話都不說，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滄琰坐在床上，頭靠在旁邊，發呆一般看著季羨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羨舟忽然開了口。

他說：“阿琰，我母妃，若是按照既定的命數，應當是如何的？”

這是問，若是命格簿子沒有丟失，瑾妃本該是怎麼樣的命數。

滄琰怔了一下，不知道季羨舟為什麼會忽然問這一個問題，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若是原本既定的命數，你是承了王位，瑾妃娘娘應為太后，享盡榮華，兒孫繞膝，最後壽終正寢。”

“那就是說，我的母妃，原本可以過得很好。”他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滄琰，一字一頓，說，“這是不是意味著，都是我害了她？”

滄琰忽然有一些手足無措。

這個事情怎麼說都怪不著季羨舟的頭上，罪魁禍首應該是她才對。

她若是防範得當，命格簿子也不會被偷，這些既定的命格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就算妖族的人插手其中，根本就不會將這些事情改得這般偏離得厲害。

滄琰搖了搖頭，說道：“不怪你，若是要怪的話，怪我。”

季羨舟抬頭看著她。

“……可是若是這樣，我便不能夠遇見你了。”

如果命格簿子沒有丟，她就不會到凡間來，也就不會遇上季羨舟。

那麼之後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滄琰抿了抿嘴，起身走了過去，將季羨舟摟住，輕聲地，又像是故意輕鬆著說：“又不是什麼好事情。”

季羨舟沉默著抱著她。

為什麼一定要有如果呢？

瑾妃入殮了，但是，兇手還沒有查出來。

老皇帝看著瑾妃宮中的白色燈籠，沉默半晌，淡然說道：“這個事情，交給舟兒調查吧。”

便是拂袖而去。

最是無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