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珠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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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術可嘆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人怎麼能重利輕義呢。等回去之後我要把這裡翻修一下,給百姓們講一講先賢們的保家衛國的事蹟。山西民風質樸強悍,好生教化引導,一定會有個好結果。”
桂圓搖頭道:“強悍有什麼用,我爹他終究是……”
“岳丈大人自盡了,真是可惜。”
“我爹自盡?他不是被金帥殺掉的嗎?”
“沒有的事!王爺是想把岳丈大人收為己用的,可他卻一心要殉國。若是王爺殺的,何必又張羅厚葬呢。當時兩國交兵各為其主,岳丈大人為國盡忠是英雄。現在兩家變一家,我們都是一家人。”銀術可趴在炕上拿起小果鉗給桂圓剝松子、砸核桃,說道:“既然你想家,那咱們明天就回太原。”
“你也難得回家一次。要不我倒真希望能陪你在會寧多待幾天。”
“沒事。我在哪待著都一樣。圓圓,多吃點核桃,將來咱們的孩子能更聰明。”銀術可把核桃仁遞給桂圓。
“你嫌我笨還跟我生孩子。”桂圓嘟起了嘴。
“你不是笨,你是愛操心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圓圓,聖人不是說“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嗎?有些事你該放下就放下吧。不然你怎麼才能讓自己邁過心裡的這道坎?”銀術可笑道。
桂圓這才明白原來銀術可已經知道了越獄事件的原委,但他卻一直跟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分明就是在庇護她。想到過去自己為了邵若壽揹著銀術可做過的那些事,桂圓十分羞愧,她握住銀術可的手想把事情的過往都告訴他。但銀術可卻制止了她,對她既往不咎。
是夜,如鹽和墨染由各自的男人陪護著,去看宗祠後院供著的母親的雕像。如鹽挑起燈籠,端詳著眼前的這尊栩栩如生的泥塑,禁不住潸然淚下,道:“娘啊,我終於找到墨染了。我把她帶來了。娘,您在天有靈就睜眼看看吧。”
宗翰只覺得眼前的一幕好生心酸,便安慰如鹽道:“好鹽兒,別哭了。”他又對雕像說道:“娘娘,如今我帖末合娶了您的女兒,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我說話算話,您只管放心。”
燒了紙錢,宗望對如鹽說道:“多虧娘娘美言,我才和染兒有了今天。其實我早就想替染兒討個封,可我笨,沒辦成。娘娘真是我倆的大貴人啊。”
如鹽笑道:“你們本就是天作之合,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墨染聽如鹽把“替天行道”這個詞用到了這裡,忍不住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姐姐成全我。”
如鹽見墨染打扮得非常明豔,笑道:“以後你就該這樣穿戴,濃妝才適合你現在的身份。”
墨染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都是他的主意,我可不喜歡這樣的妝,俗氣死了。”
“喜事的顏色都俗氣,我就盼著這樣的俗事不斷。”宗望笑道。
大家說笑一番就漸漸地把話題轉到了朝政上來。宗翰道:“蒲璐虎這次進去,真不知道將來大金還會發生什麼變故。如今你我還在,金國不會亂。可若有一天你我不在……”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江山姓李姓張誰知道?眼前的美人才最不可辜負。”宗望用鼻尖愛憐地在墨染的額頭上蹭蹭。墨染則仰起臉笑看宗望,一副小女人式的幸福。
墨染回房之後想到黨爭兇險,不由得為宗望擔心。她憂傷地問道:“你能不能不和他們爭鬥,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宗望撫摸著墨染的頭髮道:“我幾乎能看到我當年的同袍手足沒有死在戰場上,沒有死在大金的建國之路上,反而死在了定國安邦後自己人的手裡。”
“可我不是姐姐,我什麼都幫不了你。”說完,墨染忽然感到一陣噁心,忙起身去尋炕尾的痰桶。她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宗望趕緊過去拍打她的後背,關切道:“你怎麼了?是不是祭拜時被冷風吹到了?”他摸著墨染的額頭,說:“也不熱呀,不是風邪。”
墨染漱漱口,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給人看病了?”
“跟著國手怎麼也能懂些皮毛吧。我這叫近墨者黑。”宗望握著墨染的手腕給她把脈。
完顏先生,請問小女子身染何疾?
宗望捻捻鬍子,道:“小娘子無須擔心。不過是最近幾日休息不好,頭暈乏力。明天叫弦子給你衝碗糖水喝,再加個雞蛋,多多休息自然會好。”
墨染笑道:“你這方子雖然看不好病,但也吃不死人。不過,人家不想喝糖水,只想吃山楂。”
“山楂?那酸倒牙的玩意有什麼吃頭?”宗望奇怪,忽然他很興奮很期待地問道:“染兒,你,你不會是有了吧?”
墨染的臉頰微微泛紅,甜笑不語。
“真的呀!是真的嗎!”宗望抱著墨染狂吻,直到墨染髮出了沉悶的抗議聲他才停了下來。他很興奮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也有一兩個月了吧。”墨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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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染兒,咱們有孩子了!明天我就回了皇上,讓你在家休養,不去給他請脈了。”宗望興奮道。
“對了,迪古乃將軍因為封妃這事還送了我一塊玉。”墨染從荷包裡拿出玉牌遞給宗望。
宗望接過玉牌審視了一番道:“可見他心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