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迎賓(第2/2頁)

闍母立刻背過身阻止道：“公主萬萬不可。”

靜舒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了闍母道：“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是喝了酒，但並沒有醉。離了這酒館，我就得回宮準備嫁妝去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有自己的使命。你們要保家衛國。我也要為王朝奉獻自己。我們的身體和生命都不屬於自己。但現在，就在這裡，我們就做片刻的自己吧。”

“公主不能這樣。”

“哪怕只是露水情緣，也好過委屈一輩子。闍母，你不喜歡我嗎？別再叫我公主了，叫我靜舒。我只希望在下地獄之前能再看一眼太陽。”

“公主。”

“我是靜舒。”

“靜……”

靜舒轉到了闍母面前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你是因為怕得罪太子影響仕途才不敢愛我的嗎？”

“我並不怕死，只是你已有婚約。”

“那不是婚約，那是我的宿命。我這輩子不可能跟誰有什麼婚約了。若是太子有出息，我就得嫁給他。如果太子不行，也許我還得再選其他王爺。你聽說過王昭君吧。她的丈夫死了之後，她又嫁給了她丈夫的兒子、孫子。雖然很荒唐很不堪，可我也只能步其後塵。我只想在自己淪落之前，乾乾淨淨地去愛一次，難道我的願望很卑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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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母依舊不說話。”

“罷了，不為難你了。”

可就在靜舒撿起衣服準備穿起來的一刻，闍母搶下她的衣服，與她共赴巫山。

朝賀慶典當天，太宗率領群臣和各國賀歲使節來到混同江邊。寒風凜冽，夜半更深，星斗散佈，新月如鉤。

宗磐對太宗道：“吉時已到，請父皇命薩滿法師讓神人送還寶貝。”

太宗點頭應允，他也很期待今晚這場大戲。

幾個帶著面具、身著綵衣、敲鑼打鼓的薩滿法師站在冰凍的江面上，唸唸有詞地載歌載舞。大家都饒有興趣地看著等著，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為首的大法師指著南方的天宇唸了一句咒語。緊接著，一顆流星從夜空中滑落。眾人見了都嘖嘖稱奇。大法師繼續點指天宇，又有兩顆星星跟著墜入凡塵。接下來，薩滿法師們跳起了激烈的儺舞，天上的星星也接連不斷地落了下來，夜空剎那間變得神秘而詭異，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少頃，夜空恢復了寧靜。宗磐對太宗道：“父皇，法師說神仙已經把借去的星星加倍奉還回來，借走了二十八顆，還回來五十六顆。”

太宗又驚又喜地問道：“還回來的寶珠現在何處？”

寶珠落入了混同江，被江裡的龍王接了去。待兒臣請法師叫龍王送珠子上來，獻與父皇。

太宗大喜道：“朕雖然自稱是真龍天子，卻還沒見過龍王長什麼樣，你速替朕去請龍王出水相見。”

不久，江水陡然炸開般地翻動起來，一線明亮的火光沖天而起。眾人看到異象都驚訝地仰起脖子瞠目結舌。江水就像開了鍋一樣，浪花接連不斷地湧向兩岸。一聲震人心肺的低吼從幽深冰冷的江底傳了上來，江水下緩緩地浮上來一條閃閃發光的銀線。銀線由遠及近，人們漸漸地看清楚了那是一條身上散發著清冷肅殺之氣、叫人看了膽戰心驚的北冥神龍。

大法師在江邊對龍說了些誰也聽不懂的語言，又立即跑回去跟宗磐耳語了一番。

宗磐稟報太宗，道：“父皇，適才龍王請父皇將寶珠賜給他做鎮宅之寶。作為交換，他願意向您進獻一件龍宮的寶貝。”

太宗笑道：“這龍王倒是有趣，竟然和朕做起了生意。好吧，朕就把那些寶珠賜給他，但他要護佑大金來年風調雨順，有個好年景。”

江面再次翻滾，巨龍潛入水底。沒多久，一顆碩大的珊瑚樹從江水中冉冉上升。宗磐命人撈起珊瑚，把它獻給了太宗。只見這棵高大的冰珊瑚樹在燭光的映襯下泛出了柔美的光彩，美得讓人心蕩神搖。使臣們都發出了由衷的讚美，奉承太宗是有道明君。

太宗正想笑納，宗翰勸諫道：“皇上，這珊瑚雖然是寶物，可臣以為此寶應該賞賜給南朝的皇帝。珊瑚有價，金宋兩國的和平無價。將此寶賞給宋人，正能顯示出皇上的誠意。皇上不愛財寶，愛護百姓，百姓會視皇上為他們心中的無價之寶。”

太宗雖然捨不得寶貝外傳，但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駁了宗翰的合理請求，只好准奏。文武百官跪倒一片，山呼萬歲。

拜謝了龍神，宗磐又請太宗移駕戲臺。今晚的戲臺非比尋常。觀眾的看臺設在高位，中間的舞臺是用困起來的江水凍成的冰面。近處有景，遠處有山。為了讓觀眾能安心看戲，看臺的帳子裡還新增了很多炭盆火爐供人們取暖。冰舞臺上先是上演了祭祀龍神的火把表演，又用冰舞配著音樂演繹了金國初建時的一場大勝仗打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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