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趕忙說道:“好孩子,阿瑪都記住了。來人,速速放了帖末合,叫他上殿面君。”

如鹽又問道:“父皇,我的夫君納臣怎樣了?”

太宗答道:“他還在監獄。父皇當初真不該讓你嫁了他。”

如鹽說道:“父皇,您快放了他吧。可汗入獄,福晉來京,草原人心不穩。若不快些放了他們回去,怕要生靈塗炭。到時候,兒臣的罪孽就更重了。”

太宗連忙點頭道:“對。傳朕口諭,即可放了納臣,叫他立即回草原,無詔不得進京。”

“父皇,孩兒不能讓鬼差等得太久。孩兒去了。”如鹽一翻白眼直挺挺地向後倒下,宗敏忙上前接住,他才沒有摔到地上。

“慈儀!慈儀!”太宗喊著女兒的名字。

宗敏給如鹽灌了一大口水,如鹽喝得嗆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才悠悠轉醒。

如鹽空洞的眼睛望向上空,看到很多人在看著他。如鹽問道:“我不是在上朝嗎。怎麼倒下了?”

宗敏嘆氣道:“剛才公主回來,你可知曉?”

“公主?難道她還活著?”如鹽興奮道。

太宗聞言更是痛哭失聲。

宗敏簡單地向如鹽講了剛才的一幕,如鹽忙跪下給太宗叩頭請罪。

太宗擦擦眼淚說道:“你讓朕和公主說上了話,無罪有功。你先回去吧,餘下的事朕自有定奪。”

就這樣宗翰和納臣免除了牢獄之災。至於刺客的事,太宗也只能放一放,不再催著宗敏去捉人了。

納臣本想把慈儀的骨灰帶回草原,但是皇后本就不甘心嫁女兒,現在更是希望慈儀能魂歸故里。納臣只好帶著其其迅速地離開了會寧。

回去的路上,其其見納臣意冷心灰、沉默無語,知道迎親事件讓他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可她不會安慰人,只能握住了他的手。其其的這個動作徹底擊潰了納臣所剩無幾的堅強。他不顧顏面地鑽進其其的懷裡放聲痛哭,其其怎麼勸都勸不住。

納臣哭夠了才對其其說:“以前是我仗著自己有了些兵馬就自以為是,浪過了頭。我以後一定本分做人,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咱們回家,過自己的日子去。”

“好。”其其忽然覺得要是沒有這場意外,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成為納臣最重要的人。福禍相依,只要處理得當,原來壞事也是可以變成好事的。

宗磐因為受不了對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先後離世,就向太宗申請去給慈儀守陵一年,每天抄經唸佛,懺悔超度慈儀的亡靈。

宗翰出獄後,帶著如鹽去見宗敏。

“我能逢凶化吉多虧大人幫忙。”宗翰向宗敏深施一禮。

“王爺洪福,吉人天相。鹽兒也是聰明得很。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慈儀的鬼魂給附了體。說抽就抽,弄得跟真的似的。”宗敏說道。

“鹽兒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以後咱們都得上趕著巴結人家。自那日公主顯靈附體,皇后就把如鹽認作了乾兒子。說如鹽怎麼看都像公主。”宗翰笑道。

如鹽不好意思道:“哥哥不要打趣我。皇后娘娘愛女心切,所以看誰都像。我命薄,哪裡做得了公主。”

烏祿說道:“這麼說哥哥以後就是皇族的人了。”

如鹽笑道:“你也笑話我,仔細你先生的手板伺候。”

烏祿道:“我先生才捨不得打我呢。她都誇我讀書好。”

“咱爹就明察秋毫、聰明過人。兄弟長大了自然也錯不了。”如鹽趁機奉承道。

“你既然讀書好,就來幫我看看這些詩。”宗翰把一沓詩稿遞給了烏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