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立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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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如鹽陪著宗翰和幾位將軍巡營,宗翰問他騎馬練得怎樣了。如鹽答道:“雖然也不敢說好,但也總不至於從馬背上掉下來。”
幾位將軍和宗翰聽了都笑。宗翰對如鹽道:“我們在月初時的約定你可還記得?”
如鹽謙恭地答道:“奴才不敢忘,連做夢都在練騎馬。”
宗翰點頭道:“那好啊。明天賽馬場上我和你一較高下。你若輸了,我就如約抽你二十鞭子。”
“如果是王爺輸了又當怎講?”如鹽問道。
眾人聽他張狂,都竊竊地笑他自不量力。宗翰也只是笑笑,並不作答。眾所周知,宗翰是一名刀馬悍將,論起馬上功夫,全軍上下至今無出其右者。特別是他的坐騎烏雲豹,那更是一匹萬里挑一的馬中之龍。所以大家都覺得如鹽的問話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的痴人說夢。
見如鹽不肯馬虎,一臉堅持。宗翰只得說道:“你倒說說,你贏了想怎樣?”
如鹽笑道:“奴才若僥倖贏了,自然不能抽王爺二十鞭子。不過王爺要滿足奴才三個願望。”
宗翰與眾將相視而笑,又問如鹽道:“哦?什麼三個願望?你不妨說來聽聽。”
如鹽撓撓腦袋,說道:“呃,這個嗎,奴才還沒想好。等想好了一定求王爺成全。王爺以為如何呀?”
宗翰見如鹽說話辦事都充滿了孩童式的狡詐,便笑著說道:“好,我答應你。”
如鹽忙伸出手掌對宗翰說道:“空口無憑,王爺可願與奴才擊掌為賭?”
宗翰心想:沒想到他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敢說什麼擊掌為賭。但是不答應他,倒像怕了他似的。當著眾將官的面,我總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個小毛孩子吧。於是,宗翰說道:“賭就賭。”
宗翰也伸出了手掌與如鹽擊掌三下,在場的一干人等都做了見證人。
宗望受了宗翰的邀請也去觀看賽馬。他在出門時正好看見在院子裡掃雪的墨染。自從出了家醜,宗望再也不肯見墨染,只要想到當天的場面,以及她的決絕,他心裡就恨得要命。因此,事情的原委他也不願意再去深究。因為多想一遍就會多噁心一遍。每當他在府裡偶爾看見被當做奴婢呼來喝去的墨染,雖然也覺得痛快,但終究是心痛不已。現在,他只在家裡唸佛誦經,懶得與人招呼。若非宗翰邀請,他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出門見人的。
此時的墨染已經憔悴得跟變了個人似的,宗望見了她的樣子打心底也很是一陣心疼。可一想到觀看賽馬時會有人笑話他的家醜,他就十分怨恨墨染。於是,他走上前抬手扇了墨染一巴掌,罵道:“都是你!你乾的好事害我在人前抬不起頭。”
墨染被打得摔在地上,心中無限委屈。她抬頭看了宗望一眼,又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她還是這樣倔強,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宗望恨恨地對墨染說道:“滾下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墨染捂著被打腫的臉,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跑馬場的積雪還沒來得及被清理。雖說在天青雪白的場地間跑馬別有一番情趣。但由於雪地溼滑難行,雪上賽馬的難度也自然更大。馬控制得不好就會落個人仰馬翻般的狼狽。所以今天的賽馬確實會異常刺激。
高慶裔見宗望到來,忙迎上前招呼道:“王爺,我家王爺一會要下場賽馬,正在後面準備,不能親自迎接,王爺莫怪。”
宗望笑道:“他有興致親自下場賽馬。那我倒是不虛此行了。”
宗弼見宗望來了,也起身迎道:“二哥,來坐下說話吧。兄弟也奇怪呢,將官們下去比武的倒是有見過,王爺也去賽場,呵呵。怕也只有大哥才能做得出來了。”
宗望對二人問道:“帖末合弓馬嫻熟,全軍上下哪有他的對手?是誰不知天高地厚,敢和他一較高下?”
宗翰麾下的將士們聽了都神秘地笑了起來。高慶裔說道:“王爺稍後便知,今天咱們且有好戲看呢。”
宗望見高慶裔故弄玄虛,也就不再追問。見宗弼不停地向寧哥賣弄著他對賽馬的見解,這讓宗望想起了北返時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安安靜靜的墨染。她一貫話少,即便是見了新奇的事也不願意多問他一句。也許所謂的兩情相悅和一廂情願差別就在這吧。宗弼的秀恩愛讓宗望覺得刺眼,便藉口去解手離了看臺。當他走到馬廄時,正看見一群人在試馬。
婆盧火對如鹽道:“兄弟,你那胭脂雪不行了,要不換哥哥的馬吧?”
如鹽是宗翰眼裡的紅人,所以一些將官們也會跟他稱兄道弟。
如鹽笑問道:“將軍怎知我這胭脂雪不行了?”
婆盧火撇嘴道:“那不是明擺著麼!它鬥躺在地上睡得起不來了,不是病了還能是怎麼了。站都站不起來的馬,怎麼去比賽?”
如鹽卻執拗地說道:“此時不站起來,不見得一會也不會站起來。我自己的馬我最瞭解。”
婆盧火又好心勸道:“兄弟啊,聽人勸,吃飽飯。你要是非用這病馬比賽,我看你是要搶著挨王爺的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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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鹽大笑道:“將軍,我自己的馬什麼樣我最清楚。奴才什麼脾氣,主子知道。妻子什麼人品,丈夫知道。怎麼是別人說兩句話,看個眼前的表象就能變得了的呢?佛曰,凡肉眼所見,皆非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