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就看見她慵懶地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兩腿懸空,在箱子前微微晃蕩,即使行李箱的輪子有些滑動,她還能穩穩保持身形,和箱子合為一體,神奇得像只箱子精。

她開的是自己送的車,因為只有這輛車的車牌在小區登記過,才能暢通無阻地開進來。其實送她車也有過這樣的考慮,如果登記她的車牌必然會洩露林嬈的一些資訊,而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她沒打傘,估計是從車上下來就搬著行李過來,淋了一小段路的暴雨,蓬鬆柔軟的頭發此刻就像是漲潮時沖上海岸的海藻,濕漉漉,黏膩,很落魄,偏偏襯得她的容顏美到驚心。

他自詡出道多年見識過大風大浪,早已經能應對各種突發狀況並且做到波瀾不驚。可是在他們戀愛兩個月紀念日的這天,他還是被林嬈震驚到大腦宕機,站在門口神魂飛離,直到她跳下來把箱子扔進來滑過他腳邊,才清醒過來。

真不是在做夢!

“砰——”地一聲,林嬈用腳朝後一踢,把厚重的防盜門關上,徑直撲到他懷裡,雙臂伸長,勾住他的脖子。他身體一沉,只覺天旋地轉地,條件反射般托住了她盤在側腰的雙腿。

真要命。

那一瞬間他腦海裡只有這三個字在回蕩。

她全部身體重量幾乎都壓在自己身上,前胸的起伏緊緊貼著她,心髒依偎著一起飆到高速。不一會兒他肩頭的襯衣就被她的頭發浸濕,鼻尖纏繞著她沖破雨簾而來的一身潮氣。

他小心翼翼地託著身上這只樹袋熊,腳下動了動,就聽林嬈在他耳邊輕輕吐氣:“你剛才說什麼?”

他滿心滿眼都是她,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充斥著她的氣息,哪裡還想得到他剛才在說什麼?!

林嬈自問自答:“你說你怕他們對我不利,是不是?”

他沒說話,側臉吻了吻她脖頸以示回應。

“做惡心事的又不是我們,為什麼要怕?”

林嬈雙臂在他的脖子收緊,讓他身體一陣燥熱。他咬著牙把她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她站在沙發上,剛好能居高臨下地對上他的眼睛。

“憑什麼無辜的人要擔驚受怕?憑什麼做惡心事兒的人就可以活得自在?我偏不,他們不是讓我放棄你的理由。”

林嬈眼睛裡好像閃著光,一片熾熱穿過他的眼眸,沖進他的眼底,瞬間席捲了他柔軟的內心。那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燒,久久無法熄滅。

“不是因為車,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就是想和你住,想試試生活裡有你是什麼感覺,這個理由你能接受嗎?”

洛岑點頭,只要是她說的,無論什麼他都毫無保留地相信。

她輕輕俯身,吻上他的眉心,對他低語:“洛岑,你記得,我愛你,所以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灼灼烈火迸發,沖破散落的碎石重重砸在他的內心,被持續不斷的火焰淹沒,在烈焰中燃燒。

自從和林嬈在一起後,兩個人之間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本能地都以林嬈意願為首。林嬈不想公開就不公開,林嬈願意屈尊搬來了那就敞開大門迎接她來。她好像也是,尊重他,寵著她。

直到聽到說的這話,他才意識到他們不僅是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他們是兩個相似相反卻無比契合的靈魂,他們本就該在一起。

他沒有對趙益說,他其實也不想公開,因為他不想讓林嬈從此被人提起就被冠上影帝女朋友的稱號。

她首先屬於她自己,其次才屬於他。她的靈魂是自由的,她能和他並肩,亦不需要和他捆綁。

“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同樣,而他也不想。

洛岑打橫抱起她走進臥室,一百二十分小心地把她放在床邊,單膝跪在地上。

他捧著她的臉,用同樣的熾熱看著她,傾身含上她的耳垂,輾轉舔舐,好一會兒停在她的耳邊,沙啞著嗓音道:“林嬈,我真的很感謝,你來了。”

感謝你沒有拒絕一出荒唐的相親,感謝你沒有拒絕這樣一個我。

感謝你來到我身邊,讓我這些年的等待都變得有意義。

幸好是你。

這輩子只能是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著七夕的末尾發了~

明天在外面奔波還要趕飛機,更新時間可能不太穩定,希望大家見諒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