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第1/2頁)
章節報錯
陳徹對他自己和他的親人輕描淡寫的講述讓高軼在一開始的時候有種“睜眼看世界”的感覺,在她可以說是貧瘠的學生時代裡,遇到陳徹之前,高軼最擔心的事情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聞,但在慢慢開始習慣之後,那些也變得無關緊要起來,擔憂成績的好壞成為她生活中的主要內容。但即便是這樣,高軼依舊覺得自己時常苦大仇深,彷彿在過著世界上最壞的日子。
在有同學因為朋友的一些話語而生氣傾訴的時候,高軼默默聽著,心裡卻在想: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值得在意的,為什麼她要這麼斤斤計較呢?
她把自己的經歷當做可以炫耀的資本,用沉默來蔑視他人。
要到後來很久,當高軼真正的走出了她一直熟悉的地方,任由自己浸泡在陌生的海洋裡是,她回想起自己與陳徹的相遇,覺得這是上天為了在接下來不斷的震撼她而埋下了一個伏筆,讓她可以先做好心理準備。
高二國慶節放假,高父帶高軼去北市遊玩,那是高軼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一座大的城市完全接觸,她坐在地鐵上,感受著當高父用鄉音與她交談時對面的人不屑的臉。
真是一座五彩斑斕的城市。
假如高軼一定要打一個比方的話,那麼北市之於高軼,是同陳徹之於她一樣的存在。
所以在那段時間裡,她反常的陷入了一種鬱郁寡歡的狀態,與表面上的沉默相反的是,高軼將自己心裡想的許多東西都寫了下來,在從北市回來的第一天,她趴在自己的書桌上寫了一篇文章,將自己害怕和困惑的心情整理出來,懷著虔誠的心情將郵件發給自己經常閱讀的雜志的投稿郵箱。
“據說周明達這次初賽的排名非常高啊。”陳徹對高軼說。
她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腦內滿是對自己的稿件的忐忑不安。
陳徹瞧見她的漠視,有些猶豫的開口:“你們真分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高軼想起自己已經與她的鄰居好久未見,連在網上聯絡也是斷斷續續,她說:“這倒沒有。”但卻覺得這段戀情談的別扭,甚至不如兩人原先的關系那樣舒服。
她和陳徹那天的談話和他們許多次的談話那樣戛然而止。高軼提到自己在寫一些東西,陳徹聰明的接過話頭:“真的嗎?那太好了。”
高軼數著日子,等到了雜志社寄給她的收錄有她的文章的樣刊,她放在家裡的餐桌上,想要讓高母第一個翻開。
高父先看見雜志,問:“你怎麼把這些書放餐桌上了?回頭你媽媽看見了又要囉嗦。”
高軼動作誇張的翻開那本雜志到有她的大名的一頁,給他展示。與她的滿心期待相反的是,高父笑了一聲,毫無興趣的去沙發旁邊看電視了。
高母這時候才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剛好撞見高軼手拿一本攤開的雜志站在餐廳中央的傻缺模樣,於是提一句:“你怎麼了?”
高軼來了勁,有些羞怯的給她展示那篇文章,她假裝不在意的說:“這可是我才花了幾小時就完成的哦。”
高母瞟她一眼,道:“是的嗎?肯定又是抄別人的吧。”
高軼的一腔熱情被一盆水潑的冰冷,臉上小心翼翼的驕傲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就這樣尷尬的站著,茫茫然不知所措。
周明達還要在晚上的時候給她發一條資訊:你出來我們見一面吧。
高軼開啟門,看見裹得嚴實的周明達,“啊”一聲,道:“你等我回家拿件外套。”
“我就說幾句話。”周明達說。
高軼有些能夠猜到他今天的來勢洶洶了。
“你跟陳徹最近是怎麼回事?”
果然。
“同桌而已。”
周明達冷笑一聲:“之前不是還很怕他麼,怎麼最近倒是跟他關系這麼好。”
“因為他人很好啊。”高軼說。
“那你能為我們的關系突然變成這樣找一個理由麼?”周明達依舊咄咄逼人,“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但你不但沒有主動來找過我,我來找你你也很冷淡,偏偏陳徹跟你的傳聞倒是滿天在飛。”
“所以你要我說什麼?”高軼也不耐煩起來,她想是因為什麼呢,說不清楚。
“所以你也相信那些邊都挨不著的東西?”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
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氣氛大概有些奇怪。周明達疲憊的嘆氣道:“從以前到現在,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主動找我、跟我說話呢。”他注視著高軼,“以前也就算了,那現在呢?你忘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嗎?”
“你知道這是我一貫的個性啊。”高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