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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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最開始的時候高軼想這次還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爭吵,她口不擇言,但周明達會原諒她的。他們的這次爭吵會和之前許多次爭吵一樣以最後周明達的低頭服軟為結局,高軼再假裝高冷的原諒,於是這件事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翻篇了。
她如往常一樣上學放學,抱著有一天周明達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期望。
學校在距暑假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終於分發了選科志願表,班主任在講臺上面鄭重其事的說:“有關大家的未來的問題,還是希望以自己的感受為主。當然了,我建議成績較差和成績很好的同學選擇理科,因為高考之前和之後選擇的餘地會比較大。”
蕭鶴對高軼說:“你肯定選文科吧。”
高軼苦笑:“是啊。”又說:“那你呢?”她即便跟蕭鶴天天呆在一起,也還摸不透她到底喜歡什麼,只覺得她真的應了名字裡帶的“鶴”字,無欲無求。
“我要去參加藝考。”蕭鶴說。
一中在高二時設有藝體班,專門為參加美術、體育或者其他此類考試的學生設定,但每屆選擇這個選項的學生都不會太多,而且其中的多數原因是因為自己的排名在年級屬於末尾。
“美術?”高軼問。
蕭鶴搖搖頭,“我想當演員。”
“那你最後肯定能做到的。”高軼對她說。
“周明達肯定會選理科吧。”蕭鶴又問,有心打趣高軼,“他會為了你選文科嗎?”
“為了我?我的臉還沒有這麼大。”高軼聳聳肩,覺得她實在是高估他們之間的革命情誼了。
“不過我上次去辦公室的時候又聽見有人說他九月份要去參加競賽初試了。”別看蕭鶴看上去高冷,但內心卻跟王甫一樣沉迷於年級各班班草班花之間的愛恨情仇和他們的前途命運。
高軼含糊道:“真的嗎?”
“你不知道?”
“我跟他最近吵架了。”
蕭鶴大驚小怪:“真的假的?我看你們平常也是這樣的狀態啊。”
高軼覺得自己在沒跟周明達吵架之前和他聯系的是很頻繁的,就問:“我們平常是什麼樣的啊?”
“就是平常誰也沒有主動找過誰,就單純憑緣分交流,遇到的話就聊個天啥的。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們能連續好幾個星期不見面。”這是蕭鶴的真心話。她和高軼的關系越好,對她的朋友圈越瞭解,相比較和別人交流而言,高軼最喜歡做得還是自己單獨的呆在一個地方發呆,有的時候就算是和她這樣已經算得上是患難之交的朋友交流久了,蕭鶴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高軼的表達欲很弱,幾乎不愛討論有關自己的事。
蕭鶴把這樣的想法告訴高軼,高軼說:“可我分明和……”又閉上了嘴。
對,蕭鶴指的就是她這樣話說了一半又不說的時候。
高軼想可我分明會講許多事給周明達聽呀,那樣不算表達欲低吧。但她想到自己和他吵架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於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你和他吵架不是常事嗎?過幾天就又會好的。”蕭鶴瞧見高軼的表情,以為是因為她想起了他們正在吵架,於是寬慰道。
高軼覺得這次吵架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她曾經自信心滿滿的覺得他們平日裡聯系是很密切的,又都是鄰居,怎麼樣冷戰也不會從對方的生活裡消失。但聽了蕭鶴的一番話,她猛然意識到原來她和周明達之間的關系並不是那樣牢固,只要有心避開的話,兩人見不到面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結果這段談話結束後的日子裡,蕭鶴發現高軼去衛生間越發勤快了。每當下課的時候,她的旁邊就會傳來這樣的聲音:“蕭鶴,陪我去衛生間~”
這樣三番兩次的來回跑之後,蕭鶴終於受不住高軼的反常了,幹脆直白的戳破她的藉口:“你也太慫了吧,跟他吵架道個歉不就得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因為這個才……!”高軼捂住臉,大叫。
“你每次一走過十三班都恨不得直接把眼睛貼到人家窗戶上當個門神了,我可不是能知道嗎?”蕭鶴恨鐵不成鋼,一個字精準總結:“慫!”
高軼覺得自己被貼上“慫”這個標簽有些無辜,因為從小到大他們吵架從來都是周明達先服軟,雖然冷戰到最後她也會後悔,但總之她從未先認輸過。
她好死不死的將這樣的吵架當作一場惡戰,誰先道歉誰就是輸了。
雖然也不知道這樣的輸贏有什麼意義,但是假如把道歉的順序當做臉面的話,她從小到大隻能從周明達那裡贏過來臉面。
高母對她說:“你這個倔脾氣也不知道是遺傳誰的。”
高軼正往嘴裡塞著米飯,冷不丁被這麼一說,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自己心裡的碎碎念被人偷窺了一樣。
大概每到這種時候,才能讓人感嘆母愛的偉大。
高父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快吃飯吧。”那邊高母又說:“你要是能像對面那孩子一樣性格溫和學習又爭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