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自己的床上,胸口氣的發悶,又百思不得其解何苦這麼生氣,明明自己已經問過她了,也得到了答案。

周母輕輕的推開門,聲音輕柔:“兒子,你怎麼了呀?”

周父緊隨其後,想開個玩笑:“怎麼這副樣子跟小時候和高家丫頭吵架的感覺一樣呀。”本是刻意打趣的一句話,卻觸到了周明達的雷點,他不想顯得刻意,但還是忍不住說:“別再跟我提她的名字了。”

周母對著周父使了個眼色,周父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輕輕扣上房間的門。周母坐在書桌旁邊的椅子上,忍俊不禁:“你們怎麼這麼大了都還在吵架?”見周明達沒有回應,她又自說自話:“我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她欺負你,把你的作業藏起來,最後發現的時候把你氣的呀,也是像這樣……”

他拖長了聲線喊:“媽——”意在制止接下來的話題。

周母笑眯眯的答道:“哎!兒子!”

周明達把一個枕頭拿出來護住自己的耳朵,周母繼續說:“你們都認識九年多了,吵吵架也挺好的,別記得道歉認錯就好。”

“沒有吵架。”周明達嘴硬道,高軼確實做錯了,雖然她做錯的原因周明達說不清楚,他氣結在她這樣輕易的給出了他的聯系方式這一點上他同樣也說不清楚,甚至自己心裡還沒有想明白,只是一團亂麻隨意纏繞。

但是,她就是做錯了。

這樣的想法在兩人冷戰幾天之後就改變了。

周明達想,好吧,她是做錯了,但是他或許他也有過失,所以既然兩人都有錯,就各自道個歉,事情就了結了。但是緊接著他又想,憑什麼他先道歉,他都先低頭那麼多次了。

高軼和周明達這些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家既在一起,班級還就是隔壁。高軼有的時候和周稚去衛生間的功夫,就能看見兩回周明達。

她們去衛生間的時候周明達抱著雙臂站在班級門口,不知在等哪個人。

周稚看見了,問她:“你不跟你鄰居打個招呼?”

高軼面無表情的和周明達擦肩而過。

回來的時候周明達還站在門口,這一回蕭鶴也在,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真是郎情妾意。

最後四個字是高軼添的。

高軼面無表情的和周明達、蕭鶴擦肩而過。

這些天她冷靜下來後捫心自問,也並沒有對不起周明達的地方,有時回想起他脫口而出的話,原本都已經無動於衷的心會覺得更加生氣,拿筆宛如拉弓,一定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狠狠在本子上劃一道。

王甫見著她陰森的表情,連和周稚開玩笑的功夫都沒有了,生生把自己身體扭了一百八十度,趴在桌子上觀察敵情。

兩人小聲交流了一會兒。

周稚對王甫最後說:“為情所困的人,唉!”嘆氣聲極大,讓高軼沒有辦法再假裝自己聽不清楚。

她的這句話讓高軼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這樣的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真正在作祟的還是一直以來自卑的情緒。

所以還是不理會比較好,她也沒有心力再去跟另一個人解釋了。

高軼知道周明達不是故意要說出那樣的話的,只是她太敏感,到了後來又拉不下臉來說聲道歉。

她想假如周明達先有類似道歉的想法的話,她一定會大度的接受,但是總之從小到大這麼多次吵架她都沒先低過頭,為什麼這次她要破了這個記錄。

還是把它留著等到自己欠周明達錢的時候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