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瀾將寒石淵帶到楓木林的後山瀑布,一路無話。當年青涅可就是在這對葉子瀾情根深種,剛剛在清心室,葉子瀾一會好心好意地幫他穿鞋穿襪,當然不能真讓他穿,一會又好心好意地給他端茶遞水,如今又帶他來這,寒石淵實在不知這葉子瀾到底意欲何為。

“你~幹嘛?”

“劍冢”

“劍冢?哦~,對,劍冢,劍冢,呵呵,呵呵”

寒石淵扶額,略顯尷尬。

楓木林的劍冢地處瀑布寒潭之下,也不知是長右哪代尊主的主意,竟在這青山綠水、幽靜雅緻的地方建了這麼個地,盡收天下兇邪之器,葬之,鎮之,意在消除化解這些兵器上的戾氣怨念。

幾百年來,劍冢裡的法器戾器,堆積如山,數不勝數。長右諸多弟子的劍大都來源於此,葉子瀾的紫荊也不例外,據說紫荊的前身也是把兇戾的邪劍,長右的某位前輩窮奇一生未能化其戾氣,一怒之下以身殉劍這才有了現在的紫荊。

“你們~又失誤了?不是我說你們...”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葉子瀾家的這個劍冢那可是隔三差五地就出事,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更何況這裡集了那麼多兵器法器,數不勝數。

寒石淵剛想吐槽兩句,轉眼見葉子瀾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趕緊三緘其口,閉口不談,跟著葉子瀾穿過瀑布進入劍冢,可他前腳剛剛踏入,劍冢深處便傳來一股強大的殺氣,氣勢洶洶!

“什麼兵器,戾氣這麼重?”

寒石淵拍拍身上的水漬,很是疑惑。

劍冢深處,一口碩大的冢爐,裡面翻滾著暗紅的岩漿,滾滾黑煙裹挾通紅的岩漿噴湧而出,推到高空又疾馳落下,空中留下數條火紅的劃痕。

焰茹雪早已等的不耐煩,見他二人姍姍來遲,說話未免有些夾棍帶棒、暗藏譏諷。

“你們長右自古以來皆以劍入道,堪稱天下劍道之祖,這個鬼東西我已帶來數日,你們非但未能探出一點蛛絲馬跡,反而將它激惹的越發狠厲,你們莫不是黔驢技窮所以找這小子來給你們背黑鍋,糊弄與我?”

寒石淵哪裡聽見她說什麼,此刻他的整個身心都被冢爐之中的那把戾器吸引,似劍非劍似刀非刀,有刃有鉤,後粗,愈向其端愈細,逐步呈方錐形,下端有柄,與其小巧而精緻的外形截然不同的是這把不知名的兵器渾身鮮紅如血,充滿了戾氣與邪性,殺氣騰騰,凶神惡煞,氣勢兇猛。

“是你將這莫名其妙的戾器帶來,誰知道是不是你在上面做了什麼手腳”

“我們尊主不眠不休地守著這東西,殫精竭慮,若不是上師及時趕回,我們尊主怕不是要把命都搭進去”

焰茹雪的一番話可是將他們這些天的努力付諸東流,葉雨樓與葉子瀾心懷若谷,有容乃大,下面的弟子卻是氣不過,紛紛跳出來抱不平。

“他們剛剛說什麼?這戾器是她帶來長右的?”

“是又怎樣?”

寒石淵輕聲詢問葉子瀾,沒想到還是被焰茹雪聽個真切。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奇怪,葉尊主他們耗費這麼多心神都壓制不住的戾器,你又是怎麼得到並且安然無恙地將它帶到這?”

“這些,你們無需知道”

寒石淵指出事情的關鍵,焰茹雪搔首弄姿,故作姿態。

“焰姑娘,這兵器的來歷你不願多說,我們尊主作罷,但你如何能夠安然無恙地將它從妖界帶至長右卻是可疑”

葉絲雨不知何時進了劍冢,此刻發問的正是他。

“我勸姑娘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且葉尊主為了您這把戾器已經受了重傷,長右大可不必再為此事費心勞神”

“你!”

焰茹雪怒火中燒,剛想發作轉瞬平息了怒火,兵器已經進了長右的冢爐,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如今已經耽擱數日,繼續下去只會徒勞無功、於事無補,長右耗得起,白羽卻是等不得......

“來歷,我不知,若不是受人之託我也不會將它帶來此處,本來以為你們可以看出些端倪,沒想到適得其反,白白耽擱了這些時日”

“受何人所託?”

寒石淵不懼美人慍色,繼續發問。

“此事,我不想聲張,葉上師,請~”

寒石淵看著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劍冢,癟癟嘴,不想聲張?看看人家葉尊主那半死不活的模樣,都這樣了還叫不想聲張?真把長右當成自己後花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