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乞尷尬的笑了笑,坐在謝步尋的身邊,有些不自在。

就連觀看舞臺上的表演都沒有了最初的熱情。

目光總是在不經意的看向各色美人來來往往的腳下。

華美端莊的地毯,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小子,幾天不見,混得不錯啊!”

林致看不到張乞的具體情況,不過從他能夠穿的起華服,插的了玉簪,想來他確實人模人樣了不少。

這個聲音,張乞每每午夜夢迴,都會嚇出一身冷汗。

舉頭三尺有神明,尤其是再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幾乎沒有一夜睡成好覺的。

日思夜想的聲音,張乞說不出的驚恐又放鬆。

驚恐的是怕“她”懲罰他,放鬆的是他再也不用每天擔驚受怕做噩夢了。

觀望四周,發覺沒人聽到“她”的聲音,於是他對著謝步尋告辭道:“謝公子,承蒙款待,在下突然想起有些急事未辦,這就告辭了。”

“哎?張兄這是去哪兒,我們還沒有互相認識,這就走了實在可惜,美酒惹來的緣分,錯過可惜呀!

不若張公子等等在下,在下把那夭夭拍下來,在下陪著張兄一起離開如何?!

在下還想請張兄幫在下一個忙呢?這,這這這……”謝不尋確實有事讓張乞幫忙,這個幫忙還是在看到張乞穿他衣服後想出來的。

要是錯過,怕再想找到一個跟他相似的人,那就難了。

張乞為難道:“謝兄厚愛,在下真的有事,現在就得走,再不走就遲了。”

“那,那可如何是好?不若我讓小廝跟著張兄如何?”謝步尋還沒有打探到張乞家住何處,一個側眸看到小廝就有了主意。

張乞不知道謝公子有什麼打算,看他執意如此,也就點頭同意了。

“告辭!”

“張兄慢走,又事大可去謝府找我,我們謝府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地的大戶,一打聽就能摸來!”在張乞即將消失在包廂門外時,謝不尋的話音也算是徹底落幕。

“走的這樣急,想來真有急事,哈哈哈,管它呢,美人要緊。”說到底,這謝步尋也不是那等好善樂施之人。

紅塵裡打滾的,就算是傻子也會有小九九。

為了點兒吃的,怎麼也會藏著掖著不讓人發現然後偷偷吃掉呢!

謝步尋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他還沒有見過不是傻子的傻子。

有那麼一種人,他明知別人在算計磋磨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全部身心獻給他人,像極了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暖黃燭光。

那種人,不會算計他人,算計的只有他自己,當真是傻得悲哀又可笑。

張乞出了凌霜閣,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棧,跟著他的謝步尋小廝這才告辭離去。

無人且安靜的客房裡,沒有他人。

客棧裡燻著免費的驅蚊薰香,一隻蚊蟲都沒有。

“大神?”強裝鎮定了一路,此刻他小心翼翼的站在房間中間,忐忑的詢問著。

沒有回應。

“大神?”

依然沒有回應。

噗通跪下,張乞虔誠的把頭顱埋下。

“大神不要生小人的氣,小人已經照著大神的意思把頭上的蝨子去了!”

淼無回信。

就這樣,張乞跪在地上自言自語的說了很多自責傲惱的話,始終沒有聽到大神的回應後,他抬起了頭,站起了身。

冷哼隨即從鼻腔噴出,帶著傲慢與囂張。

他悄悄的再次回到凌霜閣,這次,大神的聲音又出現了。

“臭小子,跑的挺快呀,又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