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乞正處風暴中心,酒水幾乎全落在他頭上。

他並不認識樓上的那位謝公子。

暗存自己也沒得罪過這人。

正準備悄悄離開,樓上的謝公子賠禮道:“小哥兒別走,剛才一時失手多有得罪,上來絮絮可好?”

張乞正不想離開,好戲沒開始,不看就走實在對不起他花銀子買的門前。

謝公子話落,就有小廝朝著他走來。

於是順勢而為,前去攀攀交情也好。

順著樓梯越走越高,不經意的一低頭,舞臺上的景物倏然讓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簡直就是驚魂未定的匆忙上了二樓。

“謝公子有禮。”張乞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頭髮上溼漉漉的痕跡猶為明顯。

“公子免禮,不知公子貴姓。”謝公子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摺扇在桌子上安然放著,手中的酒杯已經斟滿。

雖然矮人一頭,可實際上,周身氣度已經凜然而上,不言而喻。

“姓張。”張乞倉皇低頭,不敢與謝公子對視。

“哈哈哈,原來是張公子。”謝公子名叫謝步尋,此時就聽謝不尋對小廝道:“還不快領著張公子前去梳子?愣著討打嗎?”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這就去!”小廝言聽計從的對著謝步尋點頭哈腰。

一轉身,對張乞有禮道:“張公子請隨我來。”

沒走幾步,就看到凌霜閣媽媽扭著屁股款款走來,手中長長的菸斗立馬耍了個花。

“喲喲喲,這位小哥是怎麼了?看著面生呀,第一次來,呵呵呵,待會兒我們夭夭出場,您可多賞賞臉呀,呵呵呵,快跟媽媽來,媽媽帶小哥兒梳洗梳洗去!保準給您拾掇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走走走!”

張乞第一次被人摻著胳膊走,凌霜閣媽媽很是豐滿,也算是徐娘半老,動作有存,眉間的黑色瘊子倒像一粒黑紗痣。

透著一股妖異。

若是一枚紅紗痣,身姿一轉,估計就很有佛相了。

被推進一間不算很大的客房裡,張乞第一次面對這副場景,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的頭髮,衣服溼漉漉的更顯得他狼狽不堪。

幸而這媽媽沒怎麼調侃他,否則,他說不定會惱羞成怒憤然離去也不一定。

“公子稍候,立馬就有人來~~伺候您~哦呵呵~”

“啪”的一聲,房門關上,張乞看了看房間四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走到床榻前,聞了聞被鋪的整整齊齊的被子。

香的。

處處都透著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