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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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江月兒拼命跟金娘子解釋, 說自己兩人是在開玩笑, 但金娘子臨走時那怪異的眼神分明在說“我已看透一切, 我都明白,你不用編了”。
江月兒:也是很心累。
她跟金大叔是很談得來的忘年交,可不想讓金大叔的家人以為她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於是, 接下來的一天,江月兒都乖乖呆在金家, 哪也沒去, 還幫著金娘子做了好幾個菜。
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名聲, 她也是拼了。
陰差陽錯地, 杜衍達到了他的目的。
可他不開心。
因為金娘子出去一趟後,金家下午來了好多人, 跑來像看稀罕似地看他和江月兒, 還有個大嘴婆子笑著問他:“杜小哥兒,你真的會做女紅嗎?”
杜衍:“……”這輩子再也不來達州了!這輩子!
承認吧,江家的這兩個寶貝疙瘩無論在哪都有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本事。
……
問遍了半個達州城的鏢局和車馬行,天色黑盡的時候,江棟他們不得不先回到了先前的客棧。
他開了幾間上房供自己和嚴家的人住下, 又找掌櫃的詳細打聽兩個孩子的事情。
掌櫃的看他出手闊綽, 便很肯說些事情。
“說來, 這兩個孩子才來時運氣不大好,那個男娃娃一來就病倒了,高熱, 差點燒出毛病。”掌櫃的道:“還好女娃娃心定,給男娃娃請了郎中,每天跟你們家那兩個下人輪流照顧男娃娃,男娃娃燒退下來後,女娃娃可能是錢不夠花了,還張羅著賺錢呢。”
“掌櫃的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嚴小二插嘴問道。
掌櫃的笑著從櫃臺裡抽出一張紙,道:“女娃娃心眼活呢,她抄了幾個方子賣給那些行商的人,還跟我說,放我這裡寄賣,若是我能賣出去一張,每張給我一文錢。”
這是她後面被周全安搶了生意,那些方子實在被擠得賣不了了,權當放在掌櫃這裡賣一張是一張。
江棟要來那紙看了,道:“還算有些小聰明,那他們生意怎樣?”
掌櫃的撚撚鬍子,搖搖頭:“怕是不怎麼樣。”
江棟也點頭,憂慮道:“是啊,生意哪有這麼好做的,這些孩子,就是太天真,該吃些苦頭!”
掌櫃的笑道:“這客官就想岔了。我說的不好,不是他們這門生意不好做。頭一天,我看女娃娃出去,應該賣得不錯,還買了十幾個大肉包子,還請小老兒我吃了一個呢。就是,後頭,我估摸著,可能是遇到同行搶生意,把他們擠兌得沒法子做下去了。”
“是有人欺負他們了嗎?”
“這是怎麼說?他們跟您說過什麼嗎?”
江棟和嚴小二不約而同問道。
掌櫃道:“他們倒沒跟我說,是我猜的。這幾天我們達州府衙門石獅子上有人貼了幅畫,這你們聽說過吧?”
江棟和嚴小二對視一眼:“聽說過,這事跟他們有什麼關系不成?”這件事是達州城近年來最大的趣談,他們上了一趟街,不光路人在討論,連街上茶館裡的說書先生都在說這一出奇事,想不知道都難。
掌櫃的將那畫裡的內容說了,與江棟幾人講了自己的猜測:“女娃娃賣的是方子,那畫上也畫的是賣方子的事,再者,那天上午我們跑堂的還說看見她抱著一摞畫出了門,幾下一對照,十有八|九就是她了。”想想又笑:“現在那個周全安聽說在街上都不敢露面,一露面就有人認出他來,笑話他是奸商呢。”
江棟聽了這些事,不但沒笑,反而神色中更多一些憂慮,問道:“掌櫃的,這您沒跟旁人說吧?”
掌櫃的道:“這事都是我猜的,我哪能瞎說呢?再說了,小姑娘為人大方,剛來達州城沒根基,我可不能瞎說了害她。不止我沒瞎說,連那個看到那個女娃娃拿畫的跑堂我都特意囑咐他,不讓他說出來。”
江棟鬆了口氣,同掌櫃的作揖相謝:“多謝您為小女著想,還望此事您就當從來不知道。”從袖中摸出一塊銀子給他,快步出門。
掌櫃的有這意外收獲,喜得直笑,滿口應下:“好說好說,客人現在可要去達州衙門?”
江棟點頭道:“是啊,我去看看,那畫是不是她畫的。”
掌櫃的急忙攔下他:“萬萬不可,現在馬上要戌時了,戌時一到,城裡就要宵禁。客人還是早些歇下,明早再去亦可。”
“宵禁?”江棟問道:“我以前來過達州城,沒聽說有宵禁一事,怎地現在宵禁了?”
掌櫃的道:“宵禁也是最近的事。最近我們城裡有好幾戶人家丟了孩子,州裡懷疑有個柺子團夥流竄到城裡來作案了,最近都在嚴查此事,因此,知州大人下了宵禁令,責令閑雜人等戌時以後禁止出門。”
“如此……”江棟剛剛松下來的眉頭又擰緊了,他重新坐下來,滿懷憂慮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掌櫃的嘆了口氣,勸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那兩個孩子都是有福的相貌,客官也勿要過於憂心。”
……
城的另一頭,江月兒卻跟金四有一家人高興地說到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