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和淵卻反問一句:“難道我什麼都不做,就可以阻止一切?”

“從鬼鼎入地府就能避開鬼差,去到指定的地方!”說完之後,李明先便走出了房門,在夜色中匆匆離去。

“果然是鬼王那邊出了問題!”鐘離和淵撫掌而笑說,“終於有條大路可以給我走了!”

沒有想到,這個清晨居然是這樣,沒有想到,鐘離山上居然也會籠罩著這樣一層壓抑的氣息。

這是一場來不及的道別,當林悅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院子裡面候著了,她一出門就看到了北宮律和澹臺涉,這兩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凝重,看來是出事了。

林悅的臉色也不是很輕松,她看著那兩個人,北宮律先說話了:“葉陽家出事了。”

林悅的反應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平靜,她並不十分震驚,也並不十分意外,更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那句話:“出什麼事?”

澹臺涉的情緒也十分低落但還是跟林悅說了:“鬼王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林悅的心情也很差,但還是問了這麼一句,雖然她一點都不期待下面的答案。

“死了。”這兩個字從澹臺涉的嘴中出來的時候顯得非常的小心翼翼。院子裡太過安靜,反襯著這兩個字有些響亮。

林悅壓抑著自己的難過,問:“為什麼會這樣。”

澹臺涉盡量輕快地將事情講完:“一大清早,太陽出來的時候,他被人發現倒在了鬼屋的出口——就是酒吧後面的那條巷子裡,他躺在地上,他被太陽罩住了,你知道……哦,你也許不知道:他是鬼王,他不能接觸到太陽,因為他身上的陽氣已經非常的微弱,太陽一照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就是一個大活人要看管鬼鼎所付出的代價。”

北宮律看到眼淚無聲無息的從林悅雙眼中滑落出來,他馬上安慰道:“悅兒,別這樣,生死有命。”

林悅卻哭著說:“茜一定非常的傷心,莫妮也……”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澹臺涉也沒有辦法再去調侃葉陽茜了,他心疼地攬住林悅說:“是呀,她哭得挺慘的,一大清早就跟著他爸爸回去了,也來不及跟你道別,莫妮也是那個時候跟著一起走了。”

北宮律問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想跟著去的話,我們現在就買票?”

林悅卻在這個時候低下了頭,她說:“不了,梅婉蘊的事是我不對,我應該給她道歉的,她現在沒事了吧?”

這又是一個難題,北宮律困擾地說:“一大清早她就轉院了,現在應該不在這邊的醫院裡了,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澹臺涉同問:“是呀,她怎麼掉到鎮妖井裡去了,還搞得那麼慘?”

“我也不是很清楚,”林悅扮作同樣一頭霧水的樣子說,“昨天晚上睡不著想出門散散心,結果迷路了,手機又沒帶在身上,找路的時候發現有人在後面跟著我,我就慌了,跑進了一個院子裡,誰知道那人也跟著跑了進來,我以為是壞人,害怕地推了一下,沒想到……”

“你推的是梅婉蘊?”澹臺涉睜大了眼睛。

林悅委屈地點點頭說:“後來我聽聲音才知道,我當時真的很害怕也許不小心手重了一點,誰知道那麼巧她偏偏就掉下去了,還把井裡的什麼東西給碰掉了,她神志不清地在下面喊救命,我看到好多頭發,還看到好像是符籙的東西,旁邊沒人所以就大著膽子下去了,本來想幫她,然後和淵叔叔就來了,他好像也誤會我了。”

澹臺涉責備道:“你怎麼又犯傻了,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你就應該出去找人,怎麼能自己下去呢?萬一把你自己給搭上了怎麼辦!”

“我怕我出去找人就又迷路了,又不能丟下梅婉蘊不管,她當時好像就有點神志不清了。”

澹臺涉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便問林悅:“梅婉蘊晚上跟著你做什麼?”

林悅茫然地搖頭說:“不知道。”

從始至終北宮律都站在一旁聽著,沒有說話,這時林悅對他說:“律哥哥,和淵叔叔現在在哪兒?我想給他解釋一下昨晚的事情,昨天晚上我的時候我怎麼跟他解釋他都不聽,還……”

看到林悅欲言又止的樣子,澹臺涉馬上問:“還怎麼樣了?”

林悅迴避地扭了扭腦袋,說:“沒什麼。”

“和淵叔叔一大清早就跟李師伯一起去蘇州了,沒事的,這種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解釋吧。”話雖這麼說,但是北宮律今天看林悅的眼神似乎跟往常很不一樣。

“對了,”澹臺涉忽然用責備的口吻說,“你的衣服昨晚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問你呢!”

林悅情緒低落地說:“律哥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北宮律馬上應道:“那就走吧,收拾收拾我們馬上動身,梅老爺子那邊還不好交代呢,得趕緊去醫院裡看看梅婉蘊什麼情況。”

澹臺涉怕林悅擔心梅婉蘊的情況,很快就補充道:“沒事的,你姨父一路陪著梅婉蘊,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