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律整理了一下思緒,試圖從林悅的思路中走出來,說:“悅兒,這裡的人都不見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趕緊找到他們確保他們沒事!”

林悅卻嚴肅地提問:“律哥哥,剛才我也不見了,為什麼我又出現了?”

“我、”北宮律搖了搖頭,腦中一片混亂,答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忽而,林悅又溫柔地將手掌貼在了他的胸膛處,那肋骨後面便是他的心髒,“答案就在這裡,你為什麼不拆穿我?”

北宮律再次後退,無力地朝沒有林悅的方向笑了笑,說:“不可能是你,你沒有問題!”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視而不見嗎?”林悅逼近北宮律,不允許他拉開兩人的距離,同時炮語連珠地說,“你知道我回來地很離奇,但是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怕知道了我就回不來了;你知道那天梅婉蘊是無辜的,她沒有騙你,是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也是我故意把她帶過去的,雖然你覺得虧欠她,但你不能還她清白;還有,我爸爸灰飛煙滅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條蛇妖是針對我的,可是為什麼偏偏會針對我,你不敢想,你希望這件事情不了了之;最要命的是家裡的巫蠱,如果我是正常人早就死了,但是體溫那麼高的情況下我卻偏偏死不了,這裡面的問題就很嚴重,但你卻不敢想下去,你不敢,你只希望我活著,不管有什麼隱情,你不想知道,所以當你去找無患子的賣家時,你發現他們死了的時候反而鬆了一口,你不敢知道更多,你害怕變數……”

“夠了、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這個時候,北宮律已經退到了牆壁上,於是退無可退。

“律哥哥,”林悅淚眼婆娑地撲入了北宮律的懷中,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腰,傷心地說,“你明明就是知道答案的!”

現在,林悅柔軟的身體正緊緊地貼著他,北宮律卻身體僵直,不敢動彈,漸漸地居然連呼吸也急促起來,他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多看林悅一眼,他只能看著前方漆黑一片的走廊,腦海中一片空白。

林悅在他懷裡絕望地說:“兩年前我跳下去的地方那麼高,你親眼看見的,我摔在了江面上,那時我的骨頭碎了,內髒也一併破裂,然後我沉了下去,江水將我捲走,我就……死了。”

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北宮律好似狠狠地被雷劈了一般,在慌亂中緊緊地抱住了林悅,說:“不,你沒有!你還在、不管怎樣你還在,我不會讓你死,只要你還活著,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林悅溫柔地捧起北宮律的臉,輕輕地吻在了他的唇上,北宮律卻本能地要避開她,此時她眼中的淚光格外晶瑩,惋惜地說:“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想要我的一切,但是你漸漸地發現,如果你得到了我的一切,就會失去我,所以你被困住了。”

“會有辦法的,我會想到辦法的……”北宮律緊緊地抓住林悅的雙臂,不敢靠近,也無法掙脫。

“只有一個辦法,”林悅認真地看著北宮律,“那就是你跟我一起離開這裡。”

北宮律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離開這裡,那要去哪裡?”

“律哥哥,只有我們兩個難道不好嗎?”林悅依偎在北宮律的懷中,似乎十分迷戀這份溫存,“快做決定把,不然就晚了。”

“可你得留在這裡!”北宮律抱緊了林悅,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說,“你必須留下,你不能拋下大家,如果你又消失了,那麼,你小姨怎麼辦?還有大家,又該怎麼辦?告訴我,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北宮律,你給我把手鬆開!”就在這時,樓下的院子裡傳來了澹臺涉憤怒的吼聲,北宮律看了下去,澹臺涉卻已經找到了樓梯,憤憤跑上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林悅無情地推開了北宮律,向後退去,冷若冰霜地說:“既然如此,這條路就只有我一個人能走了。”

“悅兒,你要去哪兒?”

林悅轉身跑開,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深處的黑暗之中,北宮律追過去大聲呼喊著:“悅兒,你回來!”

一片昏暗中,他再也看不到林悅的身影了,呼喊中,有人迎面給了他一記重拳,北宮律摔倒在了地上,澹臺涉從陰影中走出來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蛋!”

北宮律從地上爬起來,四處張望,這裡沒有別人了,只有他們兩個,林悅在這條走廊上消失了!“悅兒!”他一邊呼喊著林悅的名字一邊推開澹臺涉想追趕上去。

“你給我說清楚!”澹臺涉怒火中燒地抓住了北宮律的衣襟,不讓他離去,“你明明知道林悅是我的,為什麼還要插進來!”

北宮律脫不了身,著急地罵道:“你這個白痴,別攔著我,鬆手!”

“你無恥!”說罷,澹臺涉又揮向北宮律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