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文一本正經地對正在鍋裡撈東西的鐘離和淵說:“我要跟你說件事情。”

鐘離和淵正專注地盯著火鍋在裡面撈丸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事情?”

“我這裡最近這邊發生了一件怪事。”公西文很平靜地看著鐘離和淵,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困惑。

“什麼事能讓你覺得奇怪?”鐘離和淵嘴裡一邊嚼著東西一邊抬頭看他,也沒有一點好奇的神情。

公西文的語氣慢慢變重,說:“有一隻鬼的雙腿不見了。”

“鬼的雙腿都能玩不見?”鐘離和淵似乎覺得這件事非常好笑,,興致大好地往鍋裡下羊肉。

“而且它還是一個鬼差。”說到這裡公西文的語氣更重了。

這時鐘離和淵終於來了興趣,抬頭問:“哦?誰?”

公西文沉著臉答道:“酆都勾魂使——雞爪鬼!”

“這……”這情形想著有些滑稽,鐘離和淵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怎麼弄不見?”

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筷子的公西文依舊端在在他的輪椅上,沉靜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鐘離和淵挑起了眉毛看著對面的人,把剛剛涮好了的羊肉夾到了對方的碗裡。

公西文無視了鐘離和淵給他涮好了的羊肉,繼續說:“所以它現在有點失控。”

鐘離和淵正津津有味地對付著自己的火鍋,所以滿不在乎地問:“怎麼個失控法?”

公西文不急不忙地說:“它找它的腿去了,不過方法不是很合理。”

鐘理和淵的手掌往對面一擺,對視著公西文問:“那你還坐這裡幹嘛?”

公西文依舊安穩地坐在對面,解釋道:“我叫泊唯去抓它了,只不過它往北邊去了。”

鐘離和淵腦子一轉,忽而笑了,問:“雞爪鬼你又不是不能搞定,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什麼?”

公西文沉著地盯著火鍋對面的鐘離和淵,說:“他們不是在重慶北下車嗎?到時候你叫北宮季恆先不動手。”

事情聊到這裡,鐘離和淵終於認真了一些問:“你要做什麼?”

“試試林悅。”原來公西文早就有了打算。

“這有什麼好試的,況且你也試不到,北宮律在那裡。”說到北宮律的時候,鐘離和淵一臉自信。

公西文卻很不買賬地說:“試不試得到那就看我的本事了,你跟北宮季恆打個招呼。”

鐘離和淵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說:“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鬼王不是說他從判官那裡借了生死簿來看的時候,沒有看到林悅的名字嗎?鬼差按生死薄勾魂,生死薄上如果沒有沒有林悅的名字,鬼差自然就勾不了她的魂,那就說明林悅已經不是人了。”越說到後面,公西文盯住鐘離和淵的眼睛就越犀利。

聽完之後,鐘離和淵輕松一笑,拿出手機說:“沒問題。”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奔波,從十堰站出發的火車即將到達重慶北,那時已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北宮季恆被手機鈴聲從睡夢中吵醒,一看是鐘離和淵的來電,馬上接了電話,坐起來一看,林悅還在下鋪安睡,便小聲對著電話說:“你幹什麼呀!”

“找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電話那邊不僅傳來了鐘離和淵說話的聲音,還有他吃著東西津津有味的聲音。

北宮季恆一下子來了精神,說:“你在吃東西?”

“嗯?”鐘離和淵閑情逸緻地問,“那聽得出來我在吃什麼?”

睡得腰痠背痛的北宮季恆伸展了一下四肢,心情不佳地說:“廢話,你去了重慶會不吃火鍋嗎!”

已經下床在收拾行李的北宮律抬頭看了他三叔一眼,介意地小聲說:“三叔,悅兒還在睡覺!”

“好好好!”北宮季恆抱歉地欠了欠身子,拿著電話輕手輕腳地下床出去了。

當北宮季恆找了一節空曠的車廂後便坐在了無人的角落,捂嘴偷笑了一會兒才說:“公西文真的這麼說的?”

鐘離和淵故意大聲地說:“沒錯,公西文就在我對面,你要不要跟他聊?”

“不了,”北宮季恆極力忍住不笑,小聲說,“隨他去吧,這個白痴!”

作者有話要說: 20161009 21:46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