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和淵與北宮季恆一人拿著一支啤酒從酒吧後門出來,沿著那條小巷來到了負一樓的鬼屋後門,在鬼屋中游玩的年輕人發出此起彼伏的驚聲喊叫時,他們偷偷穿過了佈景道具朝辦公室走去。鬼屋暗門後面是一條幽暗深邃的走廊,肉眼看不到盡頭,走廊上第一個透著光亮的門縫內便是鬼王的辦公室,當北宮季恆正要敲門的時候,走廊的盡頭忽然亮起了昏黃的光線。

這兩人朝走廊盡頭望去,那裡有兩扇方方正正的緊閉著的銅門,門上鑄有一幅古樸的圖案:大地裂開,從裡面冒出熊熊火焰纏繞住了一群面目猙獰的惡鬼,高處的崖邊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人正手持蒲扇扇風,似乎正在將下面的火焰越扇越旺。那照射過來的光線正是門上火焰處産生的!

北宮季恆奇怪地問:“鬼鼎怎麼又出來了?”

沒等鐘離和淵說話,那兩扇銅門竟然無聲無息地開啟了,裡面的光線更亮,之間兩個女孩子手牽著手從裡面走了出來,接著一聲重響,銅門再次關閉。

“悅兒!”北宮季恆終於認出了其中一個女孩子,欣喜至極地跑了過去。鐘離和淵站在原地,喝著啤酒看著北宮季恆抓住了林悅的雙肩,激動地說:“讓姨父看看……你的手怎麼傷著了?”

夏玄月沒有反抗,看了看身邊正在抹眼淚的澹臺芸。這邊沒有人回答他對於傷口的問題,於是北宮季恆扭頭就沖鐘離和淵喊了起來:“鐘離和淵,我悅兒的手是怎麼回事?”

“嚎什麼嚎,”鐘離和淵站在原地,全然不當一回事地說,“你的手就從來沒破過?多大的事!”

詭異的銅門在澹臺芸的背後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連同門上透出的光線一起消失的,這條走廊,又變得暗無盡頭了。北宮季恆根本沒把那扇門當回事,而是拉著林悅的手心疼地對鐘離和淵說:“這是女孩子的手,能一樣嗎?”

“我懶得跟你說!”鐘離和淵扭過頭正要敲辦公室的門時,不想那扇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隨著光線一起出現的是北宮律。

“三叔,那裡面的魂魄不是悅兒。”

北宮季恆聽到侄子的話,一下子就沒那麼高興了,正好夏玄月把手從掙脫了出去,然後牽著哽咽的澹臺芸往辦公室那邊走去。北宮季恆到剛才抓著侄女的手現在空空如也,追了上去說:“嘿,姑娘你怎麼這麼拽?我可是悅兒的監護人!”

辦公室裡的人都很新奇地看著夏玄月與澹臺芸以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氛圍回到了大家的視野中,她們看上去已經冰釋前嫌,澹臺芸的眼眶和鼻尖都很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此刻她看著夏玄月的眼神中盡是愧疚。

最好奇的是澹臺涉,問:“你們在鬼鼎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澹臺芸沒好氣地回絕道:“要你管!”她的嗓子現在還有點沙啞,應該是哭過之後的副作用。

遆星河則關心地問夏玄月:“你們怎麼了?”可夏玄月也沒有回答他。

鬼王似乎明瞭些什麼,笑著說:“不說就算了,那是她們倆之間的事情。”

不管怎樣,林悅生死的壓力對於大家來說還是很大的,所以北宮律提議道:“還是商量一下招魂的事情吧!”

鐘離和淵沉吟道:“既然之前的招魂都沒有成功過,那麼……”

葉陽茜趕緊搶著說:“就得下地府去把悅兒的魂魄找回來,對不對!”

北宮季恆對她刮目相看,新奇地說:“這丫頭變聰明瞭!”

葉陽茜聽了這話之後居然一點都不謙虛地笑了起來,但澹臺涉馬上拆臺,不留丁點時間給她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那是因為我們剛才已經討論過了。”

這倒省事,北宮季恆輕松地說:“那就不用討論了,就這麼定了,明天起壇,我下地府去找悅兒,好了,我回酒店睡覺了。”

鐘離和淵按住北宮季恆的肩膀,說:“我下去。”

“你下去?”北宮季恒指著鐘離和淵笑了,說,“你看看你這張臉!”

鐘離和淵一巴掌拍開了北宮季恒指著他的手,說:“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