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話最激動的就是遆星河了,他有預感似地問,“是什麼東西?”

澹臺涉一手平託著相框,小心地取出相片,裡面居然出現了一個對折的信封!

“信!”遆星河欣喜若狂地站起來,正要伸手去取的時候,被澹臺涉一瞪,只得訕訕地住手,眼睜睜看著澹臺涉把信拿了出來。

葉陽茜一下子就忘了那隻可憐的嬰靈,激動地說:“快看看是不是她和遆星河的信!”

澹臺涉把相框和相片放在一邊,馬上展開了信封,說:“是他寄給林悅的!”

“快看看,裡面寫的是什麼?”這次,遆星河不敢去拿那封信了,雖然那是自己寫給林悅的。他不得不跟澹臺涉保持一定的距離,卻又忍不住伸著脖子去看信上的內容。

北宮律走到了澹臺涉的身邊,後者剛好把信封裡的信抽出來看。看到信的時候,遆星河失神了一般念出了裡面的內容:

悅兒:

終於收到你的來信,我很開心。

很遺憾你遭此巨變,雖然你一直在她的虐待中成長,但是,她畢竟是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

可是,這並不是結局,她的死亡並不意味著一直以來籠罩在你頭頂上的烏雲已經散去,相反,那片陰影會越來越大,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在說什麼,你一定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你將面對更可怕的事情,有些離開恰好是為了再次回來。無論如何,一定要記住,在9月23日的那一天,不管你遇到什麼,一定要堅強面對,在做任何決定之前,一定要好好想想你最好的朋友還有你最後的親人,當然,最好還有我,切記,切記!

祝你一切順利,希望能在下個月收到你的來信。

星河

緩緩唸完這封信之後,遆星河一抬頭,發現屋子裡面所有的人都在看他,這使他更加茫然:“這是什麼意思啊?那個‘她’是指林悅的媽媽嗎?這是什麼情況啊?虐待?”

葉陽茜神色複雜地看著遆星河說:“她媽媽總是趁她爸爸出差的時候打她,還不準她跟她爸爸說,高二快結束的時候,她媽媽去世了。”

遆星河吃驚地問:“什麼?這是不是親生的啊?”

葉陽茜著急地看著遆星河,說:“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說點人說的話啊!”

北宮律看到了信封上的郵戳,說:“這是兩年前的信,為什麼你要提醒悅兒9月23日這一天,你還記得嗎?”

“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雖然這是我的筆跡……”遆星河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問,“兩年前的9月23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澹臺涉帶著明顯的敵意看著遆星河,說:“那一天正好是林悅自殺的日子!”

“這、這……”遆星河終於明白澹臺涉為什麼那樣看著他了,極力解釋說,“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次就連葉陽茜都開始懷疑了:“真的就這麼巧合嗎?怎麼你好像知道那一天會出事一樣?”

熟悉的曲子又在房間裡面響了起來,聽著很清冷、很憂傷,在北宮律伸手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的時候,葉陽茜忍不住說:“你能不能把這首《瀟湘子》給換了?”

北宮律看到手機來電顯示上是“鐘離和淵”四個字的時候,對大家說:“他在催我們回去了。”

夜色裡,葉陽茜一行人回到茶樓河漢居的時候,大門口的圈閘門已經拉下一半了,他們每個人都是彎著腰進來的,進來之後視線豁然開闊,但無一例外都很吃驚,因為之前在書房裡面開會的六個長輩現在全都下來了。胡雨生和黃柯還在用一樓的電腦,不過氣氛似乎有點過於肅靜。特別是大廳中間坐著的六個大家長,葉陽茜一進門就看著自己的爸爸說:“哇,你們怎麼都跑一樓來了?”

葉陽辰沒有跟女兒解釋些什麼,只是不自覺地瞟了旁邊的鐘離和淵一眼,而鐘離和淵看到北宮律進來的時候馬上起身上前,很著急似得說:“回來得正好,我們有事要問你!”

問個話需要擺這麼大個陣仗?北宮律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他的大家長北宮伯錄就站了起來,說:“你別誤導他,我來問!”

鐘離和淵沒有再多說什麼,看著北宮伯錄輕聳肩頭,表示無自己所謂。

北宮律一頭霧水地問:“大伯,出什麼事了?”

北宮伯錄嚴肅地看著自己的侄子,沒有立馬開始說些什麼,他皺著濃眉,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打算。

茶樓大廳裡的氣氛在沉默中讓人很不自在,默不作聲鐘離和淵、嚴肅異常的北宮伯錄、面帶憂色的葉陽辰、向來強勢的澹臺徵、孤僻漠然的公西文還有圓滑世故的李明先,此時似乎都各懷心思地看著一個人,那就是北宮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