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和淵從周泊唯休息的客房裡面退了出來,對外面的胡雨生說:“這孩子真是死腦筋,那麼厲害的屍油紮進手裡,不先處理傷口,火急火燎地就往這邊趕!”

“他一定是怕耽誤了澹臺涉的事情。”說到此處,胡雨生的思路一轉,說,“不過,澹臺涉這飛機都晚點幾個小時了?”

“空難都該有個新聞出來了。”面對絕對過分的遲到,鐘離和淵居然風趣地開起了玩笑,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被一個晚輩放了這麼久的鴿子。

四樓客房的走廊上,好事的黃柯突然插進來,問:“師父,你們到底是在準備什麼事情啊?”

這時才發現身邊多出了個胖子的胡雨生一驚,說:“族長,你新收的徒弟?”

鐘離和淵果斷說:“不是。”

“嘿嘿嘿……”黃柯一臉膩笑對胡雨生說,“馬上就是啦!”

胡雨生越看黃柯越眼熟,正在仔細辨別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原因,說:“原來是你!”

黃柯迷迷糊糊地看著陌生的胡雨生,仔細辨認之後還是沒想出來他是誰,於是問:“你是我的讀者嗎?”

胡雨生沒好氣地說:“黃大師沒有見過我,但總記得我們在網上掐過架吧?”

“你是……”黃柯看著這位橫眉豎眼又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說,“你是胡雨生?”

胡雨生冷冷地應聲說:“沒錯,就是我。”

“你怎麼在這裡?”黃柯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臉色馬上就不好了,很明顯是兩人曾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胡雨生明顯很反感面前的這個人,說:“我還想問你怎麼在我這裡呢?”

黃柯被胡雨生反問了一下之後,忽然考慮到了另一方面的問題,轉而圓滑地笑道:“很顯然,你跟我師父認識!啊,好有緣啊!”

胡雨生懶得理他這般油嘴滑舌,鐘離和淵看在眼裡,於是問胡雨生:“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你是不知道他做的事情!”胡雨生提起黃柯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位風頭正起的黃大師為了關注度在網站上貼出來的法術真真假假,但是有幾個太過詳細,如果真被小孩子模仿去了就禍害無窮,特別是其中一個四人扶乩法的經過,還有招魂符的筆法,但是這貨理由特多,我們就對噴了好幾頁,他還不刪!”

聽完這話的鐘離和淵臉色也沒有太難看,就是眼神犀利了一點,回頭問黃柯:“有這種事情?”

黃柯一看氣氛不對,就說:“不都是些小打小鬧嗎?這樣點選率才高啊!”

“你胡亂教人扶乩之術,”鐘離和淵語氣稍重,對著黃柯正色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

“有那麼嚴重嗎?我以為他故意騙我的……”黃柯往胡雨生那邊看去。

胡雨生不屑地說:“我閑著無聊,騙你?”

“把雨生讓你刪的內容都刪掉,不然不要再來見我。”說罷鐘離和淵就離開這裡去了五樓。

黃柯從來就沒有想過事情會是這樣,要追上去問:“師父,真有那麼嚴重嗎?”

胡雨生移步攔在了黃柯面前,擺明瞭是要當一面堵路的牆不讓他過去,接著提出自己補充性的要求:“不僅要刪,你還要聯系那些試過你法術的人,確保他們的安全,而且不準他們再用這些法術了!”

黃柯被攔住之後,盯著胡雨生看了一會兒,僵硬的臉龐漸漸露出相親相愛的笑容,膩聲說:“哎呀,誤會、誤會,現在都是同門了,我之前以為你是競爭對手過來裝精的,刪,馬上就刪!來來來,借個電腦我用用,咱們一起刪好不好?”

說著說著,黃柯的手臂就搭在了胡雨生的肩上,然後將整個身體往對方那邊嫵媚地挪去……

書房裡面的氣氛越來越奇怪。這幾個圍坐在烏木茶幾旁邊的人此時臉色都很不好看,除了鐘離和淵。暫時還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在消磨耐心的等待中,大家最的做多的事情就是抬眼去看牆壁上的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