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靜啊。”

戰術會議後,灰喉來到議事廳樓頂,走到塞弗林身邊。

“真是奇怪,他們今天沒有選擇進攻。”灰喉順著塞弗林的目光,看向千瘡百孔的城市。

“……”

“剛才有人發來報告,又有10個人喪生在昨天的暴亂中,這還不包括生命垂危的。”塞弗林說。

“他們有一個人,是我的老友,曾經和我在那群山中冒過險的,但是現在,對著我亮起屠刀,就是因為他的父親在這場天災中犧牲。”

“灰喉小姐,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反抗,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身為反抗軍的領袖,您不該有這種想法。”灰喉眯了一下眼,“即便您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塞弗林忽然笑起來。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在羅德島任職,塞弗林先生,感染者我見過很多,您算比較好認的。”

“……”

“這就是您縱容他們的原因嗎?”

“他們是我的家人,我甚至可以叫出他們大部分人的名字。”塞弗林說,“我們應該共同面對眼前的困難,而不是自相殘殺。”

“他們有這麼想過嗎?”灰喉問。

“應該問的是,在我們後面的人,那些縮在議事會的鎮民代表們想過嗎?”塞弗林苦笑,“我的兒子,被他們判決丟在荒野裡,甚至繞過我的同意,而現在,他們想把命交到我的手上,呵呵呵呵。”

灰喉不語了。

“有的時候,感覺現實真是諷刺啊,”塞弗林感嘆,“我討厭貴族,但是男爵先生現在是我最需要信任的朋友,我討厭這些代表,我卻必須站在他們這邊,我熱愛這裡的每個人,但是我現在卻對他們露出武器。”

“但是,你、亞葉小姐、鈴蘭小姐,是你們讓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真是可笑,你們都是外來人,我當時也對你們很不客氣,結果居然是你們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力量。”塞弗林自嘲。

“安託幹員算您的家人嗎?”灰喉問。

塞弗林忽然語塞。

他的眼神垂下去。

他輕笑起來。

遠方的爆炸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是什麼?”灰喉問。

“不……”塞弗林脫口而出。

“他們……在摧毀留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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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一閃的街燈不斷投下人們匆忙的身影。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畢德曼!”灰喉對部下下令,回頭便看到咳血的塞弗林。

“唔……我沒事,你趕緊去幫忙。”塞弗林推開灰喉,然後倒在地上。

“該死的!”灰喉抬頭便看到拍片的卡達,“你!快點帶他去亞葉那!”

“啊,我只是個攝影的……”卡達被嚇到了。

“你想去抵抗叛亂者嗎?”灰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