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閻官大人交代了,你現在是大麻煩,他不見你。”方文遠一收摺扇,仰頭冷淡的看著蘇庭文。

聽這口吻,蘇庭文和楚江之間似還有幾分瓜葛。

蘇庭文兩隻手都撐在卦攤上,有些惱怒的逼近了方文遠,“那告訴我,李玄玄的陰宅怎麼走!!你不是她的人,她的陰宅你告訴我,也不會怎麼樣。”

“想不到你還是李府之人,你這人背景很深麼。”方文遠用扇子一下一下打著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的盯著蘇庭文。

目光慢慢的就被他胸口的護身符吸引,便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蘇庭文淩空虛抓,又抓出一把黃色的紙幣出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半步多向來拿鬼錢財替鬼消災,從不問善惡。”

這一把黃色的紙幣上塗了金箔,面值不小啊。

看來他在臨死前,必定有一番準備。

“你這些錢燙手的很啊,要不是我家閻官掉進錢眼裡,我還真不敢收。”方文遠嘴上說著這錢燙手,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去拿蘇庭文放在桌上的金箔冥幣,“你先抽一根簽,我看了吉兇,再告訴你怎麼走吧。”

蘇庭文冷冷的從簽筒裡抽了一根簽,自己先看了一眼簽文,才把那隻竹簽遞給了方文遠。

方文遠看了一眼,便在白紙上用毛筆寫下了幾行字,“蘇兄要想去李府陰宅,按照我批文上所寫的去走便好。”

批文寫好了,蘇庭文要去拿。

方文遠卻按住了批文的一頭,不讓他即刻拿走,“這是大兇的簽文,蘇兄此去一路上可要小心。”

“多謝文遠兄關心,簽上不是還說我會轉危為安嗎?”蘇庭文從方文遠手裡強行拿走批文,轉身就離開了半步多。

蘇庭文一走,方文遠就開始面帶嘲諷的整理簽筒,“不知道陰間的卦攤,簽文都是和陽間反著來的嗎?轉危為安,說的是你永世安息,蠢貨。”

站在客棧裡的我們,此刻也走了出來。

“李玄玄也是陰間的閻官嗎?”我方才聽這個名叫李玄玄的人也在陰間有陰宅,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修睿一句。

一旁的方文遠卻接了話,“她可是陰間唯一的女閻官,不過陰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名諱。那姓蘇的怕是和那位閻官,是極為親近之人。”

陰間的女閻官?

那不就是那個因為暗戀修睿,差點將我置之死地的哪一位麼。

蘇庭文是她的人,甚至還知道她的閨名。

那豈不是我從被蘇庭文拐走,認賊作父和親人骨肉分離,都是被這女閻官害的。

我心頭哪裡能不恨啊,十根手指都握成了拳頭。

指尖紮進了掌心的肉裡,卻絲毫不覺得疼。

“她這名字挺好聽的,幹嘛不想讓人知道?又不像我,叫趙香那麼土。”趙香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節,在一旁信口就問了一句。

方文遠倒是知無不答,“聽說……她至今待字閨中,尚未嫁人。一個女流之輩,閨名自不好讓外人知道。我也是因為會點相術佔蔔,才勉強算出這位女閻官的閨名。”

我在一旁卻越聽越是心驚肉跳,趙香只是普通人啊。

這姓方的有毛病,陰間許多鬼魂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居然當著趙香的面,毫不避諱的說了。

“睿,蘇庭文走遠了,我們要不要先跟上去。”我開口詢問修睿要不要去追蘇庭文,為的就是讓趙香遠離這個破卦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