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小心你,他說你是個可怕的女人。”,程易軻聞到了方遙身上的香氣。

方遙反笑,並且還停不下來,就跟聽到一個極為難得的笑話一樣。

“你笑什麼?”,程易軻不悅。

“那是他沒有見過更可怕的女人。”,方遙眨了眨眼繼續說,“你小心我,是應該的,畢竟這個世上一個人如果需要手段去認識另一個人,那她一定是圖謀不軌。”

程易軻盯著她的眼睛看,眼下的她臉不紅心不跳,堂堂正正說完這句話,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方遙似乎領悟到他眼神裡的狐疑,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想,怎麼會有人做了壞事,還這麼囂張?”

“但願我沒有會錯意。”

“當然沒有。”

程易軻的喉結處略微動了一動,旋即他又說,“你很看懂別人的心思。”

任何一個女孩都能聽懂這句話的弦外之音,特別是這句話是從你喜歡的人嘴裡說出,放寬心,這絕對不是一句恭維。

他的意思是,你十分有心計。

方遙並沒有像瓊瑤劇的女主角一樣,哭得梨花帶雨,一臉驚恐地否認。

她沒有否認,反而坦然地一笑,“是,我從小就是這樣,一開始被我的樣子騙了吧,以為我是單純又簡單的師妹?”

當年第一次在院系的晚會後臺上相遇時,方遙拿著化妝包進入程易軻的休息室時,便看到他被一群女生圍著,心生恨意的她偏偏往後縮,因為她比誰都清楚,程易軻在等著她手中的化妝包。

並且透過鏡面的一角,方遙知道程易軻注意到她,和她右手緊攥著的手拿包。

聽到方遙的話後,程易軻嘴角微抬了一下,彷彿腦海裡在尋找什麼場景一般,一開始?原來她對他不是日久生情,而是早有預謀,最後他深邃的眼眸再次回到方遙的眼中,“我可從不覺得你是什麼單純地小師妹。”

“為什麼?”,方遙覺得自己演起乖小孩,好學生這類的角色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程易軻饒有意味地看著她,低下頭伏在她的耳邊,他下巴上深淺不一的胡茬紮在她的面板上,“你知道嗎?你每次看我的時候,我總覺得你想勾引我。”

方遙用理科生的慣性,問了一句十分令程易軻羞恥的話,“怎麼會這樣呢?”

不知是在那個雜志還是報紙上看過,每當你看向你喜歡的那個人時,眼神是控制不住的。

你緊閉口唇,情緒保持得剛剛好,謙和有禮,溫柔似水。

但是你的眼睛騙不了人。

☆、21

特別是在x院新聞系每年舉行的學院聯誼會上,方遙穿著一身素淨的藍色長裙,身量芊芊,她在人群中回頭似乎是在找程易軻,可又不像。

她望向程易軻的時候,嘴角似乎在笑,似乎也沒在笑。

程易軻當時倚在二樓的扶手邊,眼神明亮的他低頭苦笑一聲,心中又有萬千不甘。

“方遙,這真是一個高明的手段。”

我承認,我中招了。

好了,他中招了。

始作俑者,卻一溜煙跑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

方遙一時間懵了,話也說不出,只看到他深沉的眼神在凝望自己,就跟要看到她靈魂裡面一般。

程易軻是用手鉗制住她的手腕,並沒有實質性的下一步越軌行為,彷彿只是讓她認真地看著自己,他的聲音沙啞,彷彿如鯁在喉,“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方遙心裡一沉,沒回答,她想起那些在夜晚裡,在夢裡,破碎的情緒,突然一瞬間立體了起來,如同無數個碎片一時間朝著一個方向飛速地撲來。

果不其然,全部一個不剩地打在自己身上。

她靜靜地齒齧著口腔裡的細肉,她感覺的到細微的疼痛,不過和那些黑夜裡的情感碎片比起來,不值一提。

一滴眼淚從眼角流出,直直地撞在太陽穴、耳朵裡,眼淚進入耳朵的時候,她感受到了短暫的耳鳴。

方遙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誰而哭,是為此刻狼狽的自己,還是謊言被戳破之後的膽怯和慚愧而哭泣。

亦或者,她是在為曾經的自己,哭。

程易軻深深地嘆了口氣,松開了鉗制她的手,竟發現她的手腕處隱隱出現了一圈的紅印子,印在她白皙纖弱的面板上顯得那麼觸目驚心,看著此時的他們,程易軻心想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樣的行為用最冰冷的文字來形容,那就是“□□“,他沉默地閉上了眼。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