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把小包抱到自已車子裡來,可是當著老婆女兒和妹妹的面,他哪敢?就烏著臉坐在車子裡不動。

丁一樺沒有聽到陸少法打電話的內容,但從他的樣子看,他請了打手。剛才他用力一挌,讓陸少法嚐到了他的內勁,所以他一定會讓打手帶傢伙來。別的他不怕,就怕他們帶刀帶搶。他的內功再厲害,肉身是擋不住刀槍的。

丁一樺不敢馬虎,趕緊去尋找可以抵擋刀搶的東西。可他在附近的街上找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連一根竹杆和木棍也沒有。這裡他又舉目無親,沒人能幫他拿傢伙來。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得在街上拾了幾顆石子和碎磚在手裡。

這時,金小飛和汪曉雯買了衣服回來了。

汪曉雯叫過華曼倩,一起把蜷在地上的光身女孩扶起來,給他穿衣服。女孩穿上衣服後,連聲道謝,然後掉頭找著自已的包:“我的包呢?我把錢給你們。”

她渾身被踢傷,燒灼般疼痛難忍,皺眉輕吟,說話聲不高。

丁一樺走到三個女人坐著的車子邊,敲著車窗說:“把她的包還給她。”

三個女人坐在車子裡不動,只愣愣地看著他。丁一樺來火了,提高聲音說:“不還她的包,就是搶劫。”

三個女人委很怕他,但還是不理他。只是畏懼地朝後面車子裡的陸少法看,尋求他幫助。陸少法縮在車子裡,也不敢出來。

丁一樺便運些內勁到右手上,然後往駕駛室的車窗上一拍,車窗玻璃被震裂,碎成蛛網般的碎塊,但還連在一起。丁一樺再輕輕一推,整塊琉璃就軟倒下來。

“啊?你幹什麼?”原配嚇得驚叫起來。

丁一樺不跟她囉蘇,伸手拿過她女那個孩的挎包,走去還給女孩。女孩感激地看了丁一樺一眼,問汪曉雯:“這衣服多少錢?”

汪曉雯朝金小飛看,說:“錢是他的,總共兩百八十多元錢。”

女孩就從包裡拿出三百元錢,還給金小飛。金小飛搖著手說:“這錢就不要了,你被她們打成這樣,就留著看傷吧。”

“你們都是好人,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女孩把錢塞給汪曉雯,眼睛一紅,感激得哭了。她抹著眼淚,一腳一拐地走到陸少法的車子邊上,指著坐在駕駛室裡的陸少法,邊哭邊罵:“陸少法,我看穿你了,你就是個流氓,混蛋,我要去告你!”

她渾身痛得委很難受,所以聲音不高。圍觀的人群就朝她圍過來,丁一樺怕陸少法惱羞成怒要打她,就走到女孩的身後護著她。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無恥的流氓,他是新法制衣公司的老闆。”女孩轉過頭對圍觀的人群說,“他從我應聘進去的第二天開始,就不停地把我招到他辦公室談話,每次談話,他都要動手動腳。我生氣,斥責他,他就用甜言蜜語哄我,然後把我從車間裡,提拔到辦公室當秘書。我原來是成衣檢驗員,他把我調到辦公室後,想著法子騷擾我。”

圍觀者都聽得很認真。

“一次,他把我帶到外地出差,在一個賓館裡強迫了我。”女孩說到這裡,傷心得淚流滿面,她擦都擦不及,汪曉雯連忙拿出幾張紙巾遞給她。

“我要去告他,他就哄我說,他要跟原配離婚,然後正式娶我。我相信了他,一直在等待他。沒想到他今天,這樣對待我。說明他以前,都是在歁騙我,玩弄我。”

“去告這個流氓!他見老婆帶人來打你,竟然偷偷溜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可留戀的?”有人在人群中小聲說。

車子裡的陸小法瞪著車窗外控訴他的女孩,恨得咬牙切齒。他想出來打她,卻憚於站在她身後的丁一樺,不敢推開車門走出來。他不停地看手機上的時間。等待打手的到來。

“你空上流氓,我被你整整欺騙,霸佔了兩年。”女孩悔恨交加,失聲痛哭,聲音嘶啞地罵著,“我為你墮過兩次胎,這一生都被你毀了,你要賠我損失。否則,我,我就把你偷稅漏稅,強迫廠裡其它女工,行賄等事情說出來,弄你去吃官司。”

陸少法的臉色扭曲著,顯得非常猙獰。

這時,從這條老街的南頭快速開進來兩輛麵包車。車子開到人群后面,“嘎”地一聲停住,“譁——譁——譁——”幾扇車門幾乎同時被推開,從裡面走出十多個混混。

這些混混手裡都拿著傢伙,不是砍刀,就是鋼管。他們的身上大都有紋身,頭髮也弄得奇形怪狀,樣子極為嚇人。

走在前面的是個身材中等的平頂頭男人,他的胳膊上紋著龍虎圖案。全身面板紫黑,他大概就是這幫混混的頭目,大搖大擺地朝陸少法的車子走來,

圍觀者驚叫著四散開來,許多人都躲進街道兩邊的小店,畏懼地往外觀看著。

“快躲起來,這是一幫兇惡的打手。”有人在奔逃的時候,好心地提醒丁一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