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早晚定點還會打個電話過來,她早在醫院待不下去。

除了擔心鮑美麗涉險外,對鮑熊那個危險的想法也一直沒法放下心來。

她生怕自己哪天就收到鮑熊進牢從此與鐵窗為伴的訊息。

偏生這狗東西難纏的很。

許袂發現了她的目光,連忙掀起被子捂住臉。

“姐姐,打個商量好嗎……”他的聲音隔著被子顯得有些悶,“家暴這個惡習,咱們趁早改掉好不好啊,人家專家都說,小孩兒就是父母的鏡子,我們可不能給寶寶一個錯誤的認知,你也不希望以後看到小狗狗整日耍著雙節棍哼哼哈嘿吧。”

姚木青:……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聽不懂。

小孩?

寶寶?

小狗狗?

哼哼哈嘿?

“你,”她盯著鼓起來的被子,“再說一遍?”

“哪句?”許袂悶聲悶氣問。

“全部。”姚木青說。

然後許袂一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寶寶?”姚木青看著他,“你把被子給我掀開,看著我說話。”

許袂一把掀開被子,雙目炯炯發亮:“做人目光要長遠。”

“所以?”姚木青面無表情看著他。

許袂:“所以,我已經給我們未來的大寶想好了名字,許飄飄怎麼樣?衣袂飄飄,一聽就是我的崽!”

等醫生帶著護士來例行檢查的時候,就發現這間有專人打掃收拾的私人病房像被暴力分子光顧過,元總家的小公子縮在角落裡,周身蘊繞著一股蕭瑟的氣息,白色的風衣上印著無數個黑腳印。

這、這是多麼明顯的家暴現場啊。

“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他避開一地的枕頭床單,問坐在光禿禿的病床上,神色淡然的女生。

“無比的好,”姚木青點頭,看著他,“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

縮在角落裡的許袂連忙轉過頭,雙目凝聚著“你懂我懂不讓她懂”的光芒,對準醫生的後背心,咻咻咻發射。

醫生不自然地移開和她對視的目光,往前兩步,伸手按壓她的腦袋一側,“這裡還痛嗎?”

姚木青皺了皺,沒說話。

緊接著,他又按壓了幾個部位,依次詢問她的感覺。

姚木青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明明自己感覺好多了,怎麼到他手裡就哪哪兒都不對了。

“腦袋不比其他部位,大意不得。”醫生似看懂了她的意思,笑著說,“我這兒曾經有位病人,年少輕狂,和人打架的時候,也是被人用棒球棍打到腦袋,可他不聽勸不當回事兒,不賴煩待在醫院治療,後來在某天晚上就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