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漸漸走遠,曲比日勒鬆開手,林嶸往前一邁脫離樹木,轉身對前者一拜道:“多謝曲比兄。”

曲比日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靠著樹將耳朵貼著樹皮,腳尖在地上劃出幾個符號道:“我只是報恩。”沒等詫異的林嶸回答,他咬破指尖,用血在樹皮上寫下幾個字元,血融入樹身,他傾聽樹葉發出的沙沙,“是真的,青木果蓮兩個月後成熟,而大能洞府在正東方。”

林嶸半張著嘴,他這是遇到會讖的大師了嗎,見過卜卦算命的,沒見過這樣的。

“前塵你已忘,現世你歸來,我來還當年欠你的果。”曲比日勒的聲音似遠古而來,蒼涼而空靈,“阿公替我算過,我需替你完成三件事。”

林嶸聽的一知半解,他不喜歡佔別人便宜,誰知道會不會惹下什麼麻煩,急忙開口:“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在修真界這因果債可不能亂認。

“我不會認錯。”在青雲秘境入口他就注意到林嶸,方才在說出名字前才推算完畢,他欠下的債便是該還給這個人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立下誓言,若我尋錯了人,不需要你償還因果。”

“我憑什麼相信你?”林嶸擺擺手,誓言他立下太多,再來幾個結丹的時候生出心魔怎麼辦?

曲比日勒蹙眉,抬手往額頭一拍,一滴精血自眉間飛出漂浮在林嶸面前:“精血給你,待我還完因果,你再歸還與我。”

林嶸遲疑,見曲比日勒如此堅持,便抿嘴點頭,收下了精血。精血剛一融於掌心,他神識中便多了一點血色,剎那,他有種面前這個人的生死掌握在他一念之間的感覺。這不是錯覺,只要他願意,他真的能殺了這個人。

曲比日勒平靜地看著林嶸道:“三件事,你需要我做什麼?”語氣就跟你今天要吃什麼似的。

精血到手,再推脫下去就是做作了,林嶸用神識觸碰那滴精血,並沒有感受到惡意,精血傳來的情緒就跟在世間靜默了億年的海水般,波瀾不驚,毫無波動:“你方才說兩個月後成熟是真的?”

“嗯。”

“那三件事先緩緩,你先帶我去那什麼大能洞府看看。”林嶸一手握拳錘向另一隻手的掌心道。

“好。”

而在距離林嶸所在地不知道多少米的地方,一條自最高山流淌下來的河流旁聚集著不少人,只是這群人只有個人位數敢坐在河邊,更多的是藏在樹林中靜靜窺視著。

此時,那群少數人裡,繭崢正被一個人糾纏著,眉宇間說不盡的厭煩。

那人正是舉著扇子一副翩翩公子模樣的宋玉珩,除了兩人外,還有一個結丹初期的青海宗女修。女修坐於地上,單手託著下巴,饒有趣味地望著身前的二人。

“宋道友,你一直糾纏這位小弟弟,要做什麼?”

“楚道友,為何而來,我就為何要林崢師弟留下。”

“可這位小弟弟一臉不情願,你不如同我結伴。”女修咯咯一笑,自然而來的嬌態不顯做作,還格外引人憐愛。

“楚道友你可別亂說,惹跑了我看中的人,你怎麼賠我?你可是已經與四五個人同行,雖說多一個人多一份把握,可瓜分的人也多了一個。”宋玉珩微笑道,與女修一前一後擋在繭崢身前,攔去所有退路。

繭崢一臉冷然,餘光環視四周,壓抑住想抬手將兩人掐死的衝動:“宋道友,你既已到地方,在下還有去尋舍弟,恕不奉陪。”

“林崢師弟見外了,喊我師兄即可。此番機緣千年難遇,你我結伴定能奪下瑰寶,至於令弟,想必也不是福淺之人。”宋玉珩笑眯眯開口,腳卻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對繭崢頗為忌憚。

繭崢目中殺機閃動,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低喝道:“讓開!”

宋玉珩差點真的被喝退,不過多年來的定力讓他穩住心神,他既能將人拖到現在,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師弟何必呢?你助我一次,下次你若需要幫忙我絕不推脫。”他早已結成金丹,此次聽聞這大能洞府中有嬰元丹,便想爭奪一二,為元嬰做準備。

季雲星元嬰修士不少,但殞落的更多,市面上並不是沒有提升結嬰機率的丹藥,只是都比不上失了丹方,能保證七成結嬰的嬰元丹。

周圍的修士多半都是結丹期,繭崢的築基期完全不夠看,但他記住三年宋柔蓉某天晚上驚惶不安來告訴他的一件事。這個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宋柔蓉在師尊一年安撫下才破除心魔,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很可能還隱藏了修為,若是得此人相助,搶奪到嬰元丹的可能更大。

“我不感興趣。”繭崢盯著面前的人,耐心一寸寸被磨去。

“林崢師弟你不感興趣,可令弟呢?雖說令弟才築基期,可未雨綢繆也是良策。”宋玉珩想起之前看到林嶸,暗歎這對兄弟比之三年前長得更為標緻。跟繭崢的生人勿近不同,林嶸那雙撩人的劬團級髀凍齙拿h唬嫦裰豢砂男⊥米櫻飭餃巳粲心母鏨癰枚嗪謾

繭崢要是知道宋玉珩敢當著他面宵想自己和林嶸,別說掐死這人,玉麒宗他都能給弄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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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運的是繭崢不知道,而正往這邊趕的林嶸打了個寒顫,疑惑自語:“誰唸叨小爺了?”

林嶸身側曲比日勒面癱著臉,轉過腦袋清冷道:“我告訴你是誰,不算在三件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