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萬千蟲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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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小玉都基本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姓王的副局長絕對不是圈內人,換言之,他沒有半點道行。如果真是圈內人,那他不要說上山啃屍了。他就是跑到山上去啃屎我都覺得正常。但問題是,他不是圈內人,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魔功可以修煉,所以這才讓人覺得詭異。他渾身上下都是屍臭味,但是卻並不是怨屍。他不怕符紙,渾身上下也並不冰涼,這說明他至少還是一個普通人。
但他為什麼會吃屍體?難道這也是中蠱的一種?
我硬著頭皮,和鄭小玉一起躲在一邊。
樹林裡很冷。按說冷天昆蟲什麼應該是比較少的。可我趴在這裡怎麼想怎麼覺得有東西在我身上爬來爬去,讓我覺得渾身十分的不自在。豆斤巨號。
但是我還是堅持到了夜裡,晚上這邊就更冷了,鄭小玉甚至不敢拉我的手,因為她體質屬陰,大概是擔心往我身上輸送更多的陰氣。我在那兒趴著渾身疼,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我聽見一陣嘈雜的響動。一個人影,從樹林的一側鑽了出來,非常迅速的跑到了那一堆雜草中間,就像是餓虎撲食一樣,對下來就開始猛飯地下的雜草,不一會兒,從雜草里拉出一樣東西來。似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接著就開始了狼吞虎嚥。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因為,即便是在暗淡的月光下,即便是在樹林之間,我也看清楚了,那個傢伙在啃食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那個時候,他正在啃食人頭的部分,由於頭骨堅硬。他只能不停地在那屍體的頭部磨牙。把已經腐爛的臉皮子什麼的都用門牙刨下來,就像是在吃一個生玉米。我實在忍不住要吐了,只好用手捂著嘴。
鄭小玉卻拍了拍我,示意我上前去。
我和鄭小玉一道走上前去的時候,那個傢伙居然已經站起身來,手裡還抱著那個人頭,啃了幾口,扔在了一邊,接著又抓起地上的什麼東西往嘴裡塞。一股股惡臭四散而開。我看清了,那是一隻人手。忽然,鄭小玉直接把手電筒光打了過去,光芒照射下,我看見的,是一隻青灰色的手臂,手臂上麻麻點點都是大小的空洞,那些動力頭不斷有東西鑽出來。那些東西,甚至直接從空洞裡鑽出來,又鑽進了那個啃食手臂的人的嘴裡,甚至是鼻孔裡。
有那麼幾隻蟲子不知道往哪個孔洞鑽,甚至直接照著那啃咬者的臉鑽了進去,啃咬著的臉上滴下好幾縷血痕來。那個正在啃食屍體的人,就是王局。我剛要衝上去,鄭小玉卻拉住了我,說這個時候不能過去,因為我們還不清楚狀況,尤其不清楚王局的身上是否攜帶著某些毒素什麼的。我有些懊惱的握緊了拳頭。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啃光了那隻人手,接著轉過身,行動依然特別緩慢,一步步的往林子外頭挪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挪到了山路上。
我們跟著他,一路跟過去,發現這傢伙居然直接自顧自的回了招待所,而且,一路上,他既沒有停止,也沒有加速減速,一直以非常慢的動作往前行進。十幾分鐘的路程他走了半個小時,和散步沒有什麼區別,就像是特別輕鬆似的。我不由得說:這個人是沒了魂兒了麼?
而鄭小玉說:更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只是,控制他去啃屍體,是想要幹什麼?這好像對誰都沒什麼好處。這些屍體啃下去,說不定王局會死掉。就算沒死,就算王局消化系統超級強大,能把腐肉和蟲子都消化了,那也就只是會變成一堆廢物排洩掉,照樣是沒什麼用的。我不由得想,會不會這就是一種單純的報復。有人在為樹林裡死的人報仇,所以讓王局變成認不認鬼不鬼的東西。但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是給他們報仇的話,那又幾百幾千種辦法,根本沒必要去毀壞那些人的屍體,這本生也是對那些人的一種不尊重。
我和鄭小玉又在招待所門口等了很長時間,但始終也沒見有人來找過王局,而且王局進去房間之後就沒了動靜,像是已經睡著了。最後,我們實在等不及了,走上去敲門,過了很久,房門終於有了響動。王局一面問是誰,一面把門開了一條縫,僅僅是一條門縫,裡頭的臭氣就撲面而來,差點沒讓我窒息。王局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問我們怎麼了。沒辦法,我們只能扯謊,我說看見有可疑人在附近溜達,過來之後就沒了,王局當時表現的很緊張,而且我覺得那種緊張不像是裝出來的。隨便問了幾句之後,我和鄭小玉知道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於是決定離開。
可我們還沒離開房間外的走廊,忽然,王局的房門開啟了,王局迅速跑了出來,我們還以為他有什麼事,但是卻看見他手裡拿著衛生紙,進了走廊一側的廁所。我還笑著說敢情是內急了。但是我一想就覺得不對了,房間裡難道沒有廁所麼,非要跑到外頭去上廁所?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鄭小玉,鄭小玉顯然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趁著那個什麼副局長還沒回來,我和鄭小玉立刻潛入了他的房間。房間裡惡臭瀰漫,令人作嘔,廁所裡更是這樣。我算是知道,他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出來上廁所了,我想連他自己都受不了這個味道了。就在我覺得自己神經過敏,準備和鄭小玉一起離開的時候。忽然,我發現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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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王局的床上,被單上,有好幾片黑色的印記,就像是墨汁倒上去了一般,印記是新的,還有些溼潤粘稠,而附近根本沒有類似墨水的東西。
我不由得走上去,我發現,越是靠近那墨黑的粘稠液體,我就越覺得噁心,那股臭味似乎就越來越濃烈。鄭小玉確信的說著分明是屍臭。如果不是屍體發出味道,那也可能是活人的身體已經開始腐敗了,否則絕對不會臭到這個地步。而且,床上的黑色印記很可能就是屍體腐爛的時候身上流下來的分泌物。我當時就說:這麼說,王局已經死了?
鄭小玉說還不敢確定。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又看見一樣東西,王局的被子裡,有個玩意兒正在探頭探腦的,仔細一看,那絕對是一條蚰蜒無疑。蚰蜒這種身居陰暗潮溼環境裡的生物,居然出現在被子裡?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抓起那被單奮力一抖。頓時,我跑都還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見十幾甚至幾十只的蚰蜒從床單裡被抖落出來,在床上翻滾,爬行。
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鄭小玉這回似乎也有些擔心了,拉著我要我趕緊走,我們剛轉過頭來,卻看見了走進來的王局。我以為王局這個時候要開口質問我們了。誰知道,他根本沒有。他抬起手指著我,接著,張開了嘴,我等待他問問題,可他卻只是發出一陣陣的喉音。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被蟲子鑽了的半邊臉都腫了,似乎中了很重的毒似的。同時,那原本留血的幾個小點,現在卻像是三個並排的洞口,洞口至少有指甲蓋那麼大。洞口裡,不斷有黑水冒出來,不一會兒就糊住了他的嘴,還落在了衣領上。
我頓覺不妙。
後頭是一床的蚰蜒,前頭是一個臉上開始迅速腐爛的人。
王局似乎還不甘心,他明明要死了,求生的本能,卻似乎還要他做點什麼。他剛才顫抖垂下的手再次抬起來,伸手指著我,我發現,他的手背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洞口,有的洞口裡,開始有蟲子在往外鑽。他們掉落在地上,翻滾,互相撕咬起來。終於,王局發出了一聲低吼,可是隻發出了短短的一陣,就開始咳嗽起來,他顯示咳血,而後咳出來一股股的黑水,黑水裡也是蟲子。再接著,就在我們面前,蟲子鑽出了他的臉頰、鼻孔、頂出了他的眼球,甚至居然頂破了他的天靈蓋。那些蟲子就像是一個個細小無比的鑽頭一般,不斷地開採這人的身體。
他終於倒下了,撲倒在我們身前,蟲子還在肆無忌憚的往外爬,而且很多蟲子出來沒多久就死了,互相撕咬而死,地上全都是黑水和鮮血。房間裡的臭味越來越濃。
我和鄭小玉再也看不下去了,趕緊跑出了房間,來到外頭。我覺得我體內已經灌輸滿了那種惡臭的毒氣,外頭的新鮮空氣居然都讓我頭昏腦漲。鄭小玉沒讓我走遠,而是和我又找了一個可以看到王局所住房間的位置再次隱蔽了起來,她大概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來幫王局收屍,但事實是一個晚上,根本沒有人來。
無奈之下,她終於決定離開了。
同時還報了警。
當天深夜,警車呼嘯著進入了這個待開發的風景區,隨即他們看到了王局的屍體。我們再次作為目擊證人道場的時候,屍體周圍的蟲子似乎早已經成了一堆堆的灰燼,只有一條蟲子爬行的印記,穿過了那一堆蟲灰。
王局的屍體還是俯臥著,但是已經更加慘不忍睹。他渾身都是血水和黑水,而且,這樣的屍體似乎腐爛的特別快,我可以看見他白森森的骨骼,但更慘的是,那骨骼居然像是也被蛀蝕了,居然也麻麻點點的全是小洞!我想起了剛才那蟲子從他天靈蓋鑽出來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陣的發冷。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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