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2日,是我們來到希羽組研究所的第二天。

僅僅是這一天的見聞,就讓我改變了原先的看法:我以為這裡是桃花源,卻沒想到這裡竟然是大觀園。這一天的見識和啟發比我在大學裡讀書的三年多時間還要多。

——武心戀,1983.1.23】

由於希羽組研究樓各辦公室的房門在一般情況下都是常開的,因此不過幾分鐘,秦若華就發現自己門外站著猶豫不決的武心戀。

“是武心戀同學嗎?”

“是我。秦所長,我有些問題想問您。”

“進來吧,沒事的。”

於是,武心戀獨自走進了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秦所長,我有些問題想問您。第一,我在大學的同學和老師那裡都沒有聽說過哪個研究所有像你們這樣的五人會議,更多的都是黨員大會,請問這是希羽組的特色嗎?”

秦若華稍點頭後,簡單解釋道:“你說的這個我們在入職手冊中並沒有講。簡單來說,我們這裡是沒有你熟悉的黨支部的,但我們也有其他方式在這座位於中國的研究所內,保證黨的領導。”

“希羽曾經在五人會議上有一個提案。他希望我們研究所能認真貫徹民主集中制原則——除了按照規定應當保密的事項和涉及使用武裝力量等特別重大或存在密級的事項之外,凡屬重大決策、重要幹部任免、重要專案安排和大額度資金的使用,必須經有至少三人在場的五人會議集體討論作出決定。我們簡稱上述原則為‘三重一大’。”

武心戀對此大為震撼,她默默地在筆記本上記下後,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這個研究所會起名叫‘希羽組’,並且一直保留至今?你們似乎一直沒有公開解釋過這個問題。”

“第一,這個研究所超過九成的開支全是靠夏希羽一人的收入拉起來的。實際上是他本人靠自己的稿酬和分成用來興辦的。”

“第二,參考了外國以創始人姓名命名的通行慣例,以便外國學者理解,比如美國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範德比爾特大學’,以及櫻國的一些科研專案的專案名稱。用你們熟悉的話來說,就是在與國際接軌的同時,保留一些中國特色。我的回答到此為止。”

武心戀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些答覆後,立刻繼續提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我前幾個月在學校裡的時候,看到研究所發的不少論文,感覺頻率比以前高得多,是偶然還是必然呢?”

“偶然和必然共存。除了最近才開始恢復工作的陸家義老師之外,研究所內工作了半年以上的佔絕大多數,哪怕是凌藝洲也是在本專業研究多年的資深科研人員。”

“至於偶然性,也的確與我們研究所最近面臨的一系列問題與挑戰有關,但這是研究所內的事,等你加入研究所後會知道的。”

為武心戀解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後,秦若華向她推薦起了今天的兩場講座:“對了,陸家義老師過一會就要開講座了,預期難度不大,你們三個一定要去聽一聽。另外,今天晚上會有一場關於創新方法學的講座,我希望你們三個也都能來。”

“創新方法學?”

“對,這個方法是我、水野教授、淺野教授以及所長四個人共同摸索出的一套理論,另外也會有一些同事在近期加入到這個理論的成型過程。按照科研秘書處方面的估計,美蘇兩個超級大國都有類似的理論,不過都處於保密狀態,暫時還不太可能確認透過公開情報確認他們在這方面的探索情況。”

聽秦若華介紹到這裡,武心戀有些懵圈:創新方法學是什麼?四個人形成一套理論?兩個超級大國都有?

然而,秦若華並沒有理會武心戀的想法,只是繼續追問道:“武心戀同學,還有什麼問題嗎?”

武心戀搖了搖頭,在表示自己一定把講座的事告訴與自己一起同來到研究所的兩位同學後,立刻飛速離開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