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代的發展,工業社會物質財富的生產和集中,使整個人類世界達到了這樣一種程度:它令某類人產生了一種幻覺,即人能活著是正常的、理所當然的,人活著就應該是幸福的,不會因資源短缺、天真無知、性別、飢餓、疾病而夭折腐爛。

在我看來,這種幻覺是一種特殊的疾病,是發達工業社會的特產。

據我瞭解,這樣的人出現在北歐地區在內的不少北方國家,而這些國家的人口,因此,請允許我我稱呼擁有這種疾病的一部分人被其他人稱為“白左”,上述的幻覺就此可以被稱為“白左病”。

然而,沈涵曦對我的這段解釋有些異議。

她認為,在工業時代以前,就有這樣的人——中國有“何不食肉糜”,法國有“不吃麵包吃蛋糕”意譯,並不準確)【1】的典故,並不是東方或西方的特產,也不是發達工業社會的特產。

我於是明白了,這個病的癥結不在於發達工業社會,而在於橫向上的“高度集中”、縱向上的“空前絕後”。

——夏希羽,時評文章《論“白左病”》選段),1983.2】

“非常感謝陸老師您能配合我們研究所的需要。至於為此可能產生的損失,我們研究所與去年一樣,都是有補償的,具體的補償方案和過去是一樣的,暫時沒有調整。”

“沒事,國外對這方面的問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成果了,我也沒有太大的信心能把二維的問題解決掉。如果能為我爭取到一些合理利益的話,我不介意。畢竟,我經歷過寇克曼問題的教訓了,我感謝你們在三元大集問題上為我做的工作還來不及呢。”

面對陸家義的感嘆,秦若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對陸家義一家四口人分別交代了一些事後,就帶隊離開了陸家義家。

“灰風大姐,後天下午,志村五郎教授和高野道夫教授的飛機就要到我們這了,到時候你和我帶上張晨奕和海雅嵐一起坐汪星悅的車去機場。”

“沒問題,不過,您安排這兩位在我們這裡,與我們研究所的同事們一起過春節,是不是有些別的意思?”

“順勢而為,蒙太奇的手法用到現實中而已。不論是志村教授還是高野教授,都是世界級的日籍科研人員。也就是說,他們和目前的水野副所長在國際上是差不太多的,而且自始至終都對夏希羽和我們希羽組表示了支援,我們當然要讓他們在中國過個好年。如果他們願意留的時間長一點,順帶還可以有些驚喜。”

馮琪諾立刻明白了秦若華的意思,於是她只是默默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次日凌晨,一時半會睡不著的夏雯莉走到了大廳裡,她準備開啟燈看書時,卻發現沈涵曦就在自己左後方的五步之外。

“沈……沈小姐?”

沈涵曦輕點頭後,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夏雯莉放棄了開燈的打算,而是跟著沈涵曦走了。

“沈小姐,這些……你在整理我哥寫的詩詞?”

“對,基本整理完了,你要看就拿去看吧,別拿出這個房間就行。”

於是,夏雯莉接過手稿一看,卻發現除了自己在法國見到的十四首詩詞之外,又出現了一首新的詞——創作於今天早些時候的《清平樂·光與電》。

“日星隱曜,泥木石雕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