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希望他們回不來的,只是,倘若這次災情沒有得到控制,那麼大晉國便會迎來空前絕後的大動蕩。不管成功與不成功,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丞相大人說笑了,成功與不成功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隊伍越走越遠,直到全部消失在司馬煵的眼中,司馬煵才轉身往回走。

言列跟在他的後面,往皇宮的方向走去,他看著司馬煵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他瞞著司馬煵僱了殺手殺司馬齊和司馬煜,但還沒有成功之前他不想跟司馬煵說,一來怕刺殺失敗後,司馬煵會失望,二怕打草驚蛇,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小事,若事情敗露,可就是殺頭的大罪,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賑災軍隊從北門離開洛陽城,走在前頭的馬車是司馬齊和欣兒。

司馬齊一路上盯著欣兒看,看得欣兒一陣臉紅,“殿下,我臉上可是有什麼髒東西?”欣兒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司馬齊搖頭,笑著,就是不說話。

“那……殿下為何一直盯著我看?”欣兒含羞地低著頭。

以前的她可是一國公主,很少有男子敢這般待她,後來,大梁滅亡,成為階下囚,就更沒有男子多看她一眼。

直到司馬齊的出現,她不知道司馬齊為何要幾次三番地捉弄於她,但對於司馬齊的捉弄,她雖然憤惱,但更多的是願意,她願意被司馬齊捉弄,即便讓她無地自容,她也樂意。

“不為什麼,就是喜歡看。”

司馬齊冷不防的一句情話讓欣兒的臉更加通紅,她的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似乎不受她自己控制。

每次面對司馬齊,她既渴望又緊張,她的內心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遠離司馬齊,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想要靠近。

若她還是公主那該多好啊!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在司馬齊身邊,而不是如今這般卑微地渴望,卻又十分的恐懼。

見欣兒不語,司馬齊慢慢地挪向欣兒,一手把正襟危坐地欣兒攬在自己懷裡,“這裡沒人,你可以靠著我休息。”司馬齊溫聲細語,一臉寵溺地看著懷裡微微顫抖的欣兒。

欣兒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他更加用力地鎖在懷中。

“不許動。”

司馬齊發現好好跟欣兒說話她不會聽,既然這樣,他只能用命令來讓欣兒妥協。

欣兒果然乖乖不動,身體僵硬地依在司馬齊懷裡,半晌,她偷看了一眼司馬齊,見司馬齊正閉目養神,她稍稍放鬆下來,靠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馬車顛簸,但有人肉靠墊,欣兒也是十分舒服的,而此刻,另一輛馬車裡地司馬煜和言芷畫倆人卻沒有這般曖昧,他們倆對坐著,司馬煜正襟危坐,言芷畫則靠著馬車,昏昏欲睡。

她沒有司馬煜那麼好的體力,加上這幾日一直沒有好好睡個安穩覺,即便顛簸,她也能輕易入睡。

閉目養神的司馬煜慢慢睜開雙眼,認真地看著言芷畫。此刻打盹的言芷畫異常可愛,沒有平時的冷靜,更像一個十五歲的女孩。

司馬煜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此次賑災帶著言芷畫,也不知道是應該還是不應該。這一路勢必危險重重,到時候,他真的能護她周全嗎?

恐怕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連他也難左右吧?

司馬煜想著,笑容慢慢退去,一臉擔憂。他伸手取出懷裡的玉佩,不自覺地玩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