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的清晨,天還沒有全亮,丞相府已經熱鬧非凡,丞相言列正在親自指揮著下人搬抬著箱子。

老夫人也站在臺階上看著,言芷畫披著披風跟在言列身邊。

“父親,不用準備這麼多的。”她是去賑災,不是出嫁,更不是遊玩,帶著那麼多東西反而成為累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言芷畫如何如何高貴,吃不了半點苦。

只是他們又怎會知道,言芷畫什麼苦沒有吃過?什麼罪沒有受過?

訓練營的訓練已經將她磨成一個冷血動物,即便嗜血,也要活著,也只有活著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

所以這些累,根本算不了什麼。

言列不同意,“這怎麼行呢?這些都是日常必需品,呆在路上,用得著的。”說完,他繼續忙活著自己的東西。

“喲,三妹妹,這次出門在外可要當心吶。這西北可不比洛陽城,聽說那裡常有胡人來往,我可聽說胡人殺人不眨眼,嗜血如命呢?”言芷燕說著,故露驚恐之色,但神情間那股得意,怎麼掩都掩不住。

言芷畫覺得可笑,“胡人再怎麼恐怖他也是人,總比一些人面獸心的人強吧!”

言芷畫給她一個莫名的笑容,像是挑釁,也像是不屑。

“你!”言芷燕氣憤地指著言芷畫,發現不妥又立即放下手。狠狠地盯著言芷畫。

本來她是想恐嚇一下言芷畫,沒想到反被她冷嘲熱諷,最可惡地她只能心裡恨而不能動手,若換作之前,她肯定找人來偷偷教訓言芷畫一頓。

可如今的言芷畫還能任由她欺負而不還手嗎?想想每次想教訓言芷畫都被她教訓,還有言鳳愉的下場,想想都覺得背脊發涼。

言芷畫不再理會言芷燕,跟在言列身邊張羅著。

“老爺,老爺,宮裡的公公來了。”

譚伯急急忙忙地走到言列身邊,低聲說道。

“公公來了?”言列一邊督促著眾人,“趕緊的趕緊的。”一邊跟著譚伯去迎宮裡來的公公。

那公公看著言列,沒等言列開口就先開口,“丞相大人,不知你們準備得如何了?”

“快了,快了。公公進來稍作休息,喝杯熱茶?”言列做請狀。

那公公卻不敢做停留,“喝茶倒不必了,奴才只是奉命前來看看三小姐準備得怎麼樣了,還得回去稟告二殿下呢。”

原來是司馬齊的命令。

“好,我們立馬跟公公出發。”說話間,小廝已經把東西都搬到門外的車上,連同馬車,整整有四車。

言芷畫看了一眼這三車東西,不禁頭大,言列想做樣子,恐怕做過頭了吧!

那麼多東西,就言芷畫和欣兒兩個人用,這不是要告訴全天下言芷畫有多麼嬌貴,吃不得任何苦。

不過,言芷畫倒也不好說什麼,既然言列都準備好給她,她只管接受就好。

言芷畫坐著馬車,到了皇宮門前,停下。

除了宮裡面出來的馬車可以進皇宮,外面的馬車沒有聖令是不能進入皇宮的。言芷畫和言列等人只能下馬車,徒步進入皇宮。

那公公在前面領路,一行人沿著階梯,走到宮殿門前,司馬齊和司馬煜已經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