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畫和青兒不急不慢地經過石拱橋,這煙雨閣之所以為煙雨閣,想必和它的建築有很大的關系。

丞相府中就只有老夫人的閣院前面是一座橋,裡面的風景更是怡人,那天進入煙雨閣是晚上,而且言芷畫一心想著怎麼和大夫人鬥,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那風景,今日不同,今日她懷著是欣賞的心情進來,便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聽說今日來的不僅是丞相府三位小姐,連大晉國的公主都會來,這下言芷畫想出風頭都難了。

“你就是小時候的鼻涕蟲!”

言芷畫正看著湖中的金魚發呆,一個聲音把她拉了回來,她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出現在她面前,少年笑著,一臉審視地看著言芷畫。

言芷畫回神,“畫兒見過小侯爺!”

那少年微微一愣,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清了清喉嚨,“免禮吧!”

看著一臉畢恭畢敬的言芷畫,上官寒羽不得不認真起來,多年不見,早已物是人非。

或許,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躲在他身後哭鼻子的言芷畫了!不過,他到願意她還是當年那個喜歡躲在他身後的小女孩,依賴著他。

言芷畫一直禮貌性地低著頭,“若小侯爺沒有什麼事,畫兒就先進去了。”

上官寒羽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點了點頭,“好!”

望著言芷畫離去的背影,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是時隔太久,還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他覺得言芷畫變了,變得陌生了,變得連他也不認識了。

也不知道她的改變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宴會上,言芷畫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原本,她可以依靠丞相府千金的身份坐到一個最顯眼的地方,只是,這樣一來,無疑等於把自己暴露在千千萬敵人面前。

這麼百害而無一利的事,言芷畫又怎麼可能會幹?她不是之前那個軟弱卻想得到司馬煵注意的小女孩,她的心智比常人成熟得許多,在她眼裡,只有值不值得利用,沒有值不值得去愛。

很明顯,在她的潛意識裡,司馬煜比司馬煵更適合成為合作的夥伴,在他們兩人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司馬煜。

“延平公主到!”熱鬧的宴會因為這一聲突然變得安靜,隨著大家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面帶笑容,緩緩地向眾人走來,她劃著精緻的妝,發飾也比在場的千金好看,還有那獨一無二的衣裳也是別人比不起的,只可惜,她相貌一般,任憑再美的裝扮也無法改變她那一般般的容顏。

言芷畫坐在位置上,看著周圍掩嘴而笑的眾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

再美的容顏又有何用?在這個男子都難生存下去的世界裡,女人的命運何其的相似?今日可以笑別人,或許明日就輪到別人笑你,何必呢?

“拜見延平公主殿下!”

老夫人帶頭行禮,讓公主坐到主位上。延平公主其貌不揚,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尊貴的地位,任憑在坐任何一個貌美的千金都比不上她,這個世界裡,有地位才有說話的權利,相比於容貌,言芷畫更加註重的是權利。

“不,老夫人,來者是客,我司馬綺嫣既是客人,又怎能喧賓奪主呢?本公主坐這就好!”

司馬綺嫣說著,坐到老夫人的右側,離上官寒羽最近的一個位置。

本來言芷畫還因她這一番話而吃驚,只是她挑了一個離上官寒羽最近的位置,她瞬間明白司馬琦燕的想法。

她抬頭掃視一下在場的千金,個個都刻意地打扮了,看來,這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宴會,而是她們爭奇鬥豔的會所,不過也好,她們掙得越激烈,對她言芷畫來說只會說有利無害的,她們越是掙著想出色,就越沒有人注意她。

只是她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區區的侯爺,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巴結?難道她們就真的是因為上官寒羽的出色?都是來仰慕上官寒羽的?

“小姐,你看羽少爺!多英俊瀟灑,難怪那麼多女子為他著迷。”坐在言芷畫身後的青兒不禁感慨。

言芷畫回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切勿多言!”

從一進來,青兒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上官寒羽,傻子都能看出青兒的不尋常,更別說是對擦言觀色異常敏感的言芷畫了!青兒對上官寒羽有什麼樣的感情她不想去深究,只要不影響她的計劃,不給她添麻煩,她就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也不想去打擊青兒,人嘛,雖然機會渺茫,但抱著希望生活著總會有些樂趣,她言芷畫的生活尋不到什麼樂趣,但她不能打擊青兒的希望!

“是!奴婢知道了。”青兒在她身後小聲地應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好了,各位靜一下,過幾日便是我的侄孫羽兒的生辰,今日呢,我這老太太就為他先辦了這個宴會,一來是替他接風洗塵,二來是提前給他在丞相府辦個生辰。”

老夫人這麼一說,大家才恍然大悟,個個面面相覷起來,估計大家都一樣,沒有準備到禮物。在坐的千金竊竊私語起來,唯獨言芷畫一人淡定地喝著茶,她不需要討好上官寒羽,自然是有恃無恐,再說,他的生辰不是還沒到嘛!倒時候補件不失禮貌的禮物便好。

只是,言芷畫看了看眾人,怎麼沒見她的大姐和二姐的?難道這麼好一個可以引起別人注意的機會,她們就捨得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