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芷畫這麼一說,鐘氏還真無法再反駁了,不過就這麼退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鐘氏狠狠地盯了一眼已在冒冷汗的魏嬤嬤,然後沖言芷畫微笑。

“畫兒,母親念你是個乖巧的孩子,本不願為難你,你只要跟魏嬤嬤道句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鐘氏最後假意大度地給出解決的辦法。

只是,這個所謂的辦法就是逼著言芷畫就範。

言芷畫低眉淺笑,“母親還是沒有弄明白孰是孰非啊!母親還是未能察覺究竟是誰要還母親,又是誰救了母親你啊。”

“畫兒!”鐘氏特意加重語氣,協商不成看來就要威逼。

只可惜,她用錯方法了!言芷畫或許還會吃軟,但絕不怕硬!

不管是在現代,或是現在!“怎麼?母親軟的不行,還想來硬的不成?畫兒一心為母親著想,母親就這般地對畫兒?”言芷畫抬眼,直接對上鐘氏嚴厲的目光,這麼一來,便徹徹底底結下怨了!

鐘氏看她語氣強烈,也不想偽裝,“今日你不道歉,恐怕還真的不妥!”

這母女情深的大戲一下子就變成惡戰。

“哈哈哈,母親還真會說笑,且不說我沒有做錯,就算我錯了,也無需跟一個下人道歉!魏嬤嬤年紀大就不是下人了?府裡上下那麼多下人,若是魏嬤嬤不能勝任大可讓她回家養老去!在這裡倚老賣老算什麼?”言芷畫突然大笑,她不怕把事情鬧大,事情鬧得越大,驚動的人就越多,對她就越有利!不過,她也真搞不懂,這鐘氏究竟是真糊塗還是假裝糊塗,難不成孰輕孰重她都分不清?

或者說,欺負慣了便成了一種自然,已然忘記言芷畫還是個小姐?

“你!反了你!”鐘氏終於惱羞成怒地指著她,“你們給我給她點教訓!”

此話一出,後面幾個準備已久的中年夫人齊刷刷地來到言芷畫面前,準備把言芷畫給按壓住,只是她們手還沒碰到言芷畫的身體,便響起一陣殺豬般的聲音。

鐘氏聞聲看去,只見四名夫人都躺在地上,她吃驚地盯著言芷畫,有點後怕地退了兩步。

言芷畫抬眼,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們也太小看她了!再不濟,她前世也是一個國際特工,而且還混在毒嫋身邊當臥底,雖然身子比不上以前,但對付這幾個刁奴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你想做什麼?”看著一步一步靠近向她靠近的言芷畫,鐘氏不由得往後退。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或者說她一直深藏不露,為的就是這一天狠狠地反擊!如果真是這樣,這言芷畫也太可怕了!竟然能在她眼皮底下裝了十幾年?

“母親,你說我能做什麼?是你先逼我的!若不是我身手還算敏捷,恐怕現在跪地求饒的人便是畫兒我了吧!若是跪在地上的是畫兒,不知道母親會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呢?”言芷畫的目光突然變得可怕,似乎能把眼前的鐘氏活生生地吞噬下去,她嘴角微揚,一步一步地逼退鐘氏。

終於,鐘氏無路可退,靠著牆門,戰戰兢兢地抬頭,她真怕言芷畫對她下手,人一旦瘋起來,誰都會害怕,“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你要想想這丞相府到底誰做主!”她知道自己現在不是言芷畫的對手,只能用語言來恐嚇她。

言芷畫突然失聲笑了幾下,“母親看是糊塗了吧!丞相府什麼時候輪到母親做主了?且不說還有祖母,就是父親在,也輪不到母親你做主吧!難不成母親是對祖母不滿,或者說在想方設法除去祖母咯?”

言芷畫看似在看玩笑,但句句都能讓人猜疑,若是被老夫人聽了去,她可吃不了兜著走!

“畫兒說什麼呢!我怎麼敢對老夫人不敬,你可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鐘氏不傻,她很快就識破言芷畫的陰謀。

不過言芷畫也沒打算用幾句話便能扳倒鐘氏。

她主管府上的大小事務那麼多年,肯定積累了不少實力,今日她如此狼狽純屬是她太看輕言芷畫,以為言芷畫還是以前那樣容易欺負。

今日若是讓她這麼離開,她一定還會找人來報複她!

“母親!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可是,畫兒向你保證,一定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的!”言芷畫突然轉變畫風,由剛才的步步緊逼瞬間變得可憐巴巴。

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鐘氏一驚,這丫頭,又想耍什麼花樣?

鐘氏還在吃驚的時候,言芷畫抓起她的雙手,迅速把她的手靠在自己的脖子上,鐘氏的手便自然而然地掐著言芷畫的脖子。

“救命啊!救命啊!母親要殺我啊,救命!”言芷畫突然大喊大叫。

鐘氏還沒反應過來她究竟想幹嘛,就被一個嬤嬤使勁地拉開。

被拽到一旁的鐘氏這才看見板著臉的老夫人。

“老……老夫人?”

鐘氏可以不懼怕言列,但她不能不怕眼前的上官氏!且不說她是言列的母親,就是上官家的勢力也足以讓她對上官氏恭恭敬敬!

“盡是胡鬧!都給我到煙雨閣!”說著,老夫人便由丫鬟攙扶著離開。

煙雨閣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煙雨閣三字更是由先王親筆題的字,就算是當今聖上想進煙雨閣也要得到上官氏的許可才能進去,更別說是言芷畫她們了!

這次鐘氏居然毫不費力便能進入連聖上都未必能進入的庭院,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言芷畫跟在眾人身後,突然想起一件事,青兒呢?糟了!青兒莫非是大鬧煙雨閣被老夫人給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