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長的,大約傍晚時分,房門再次被開啟,言芷畫一驚,看向門口。

只見青兒匆忙地進來,迅速關上門。

“青兒?”言芷畫坐起,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言芷畫還擔憂會出什麼事,見到青兒回來,她心中的大石頭稍稍落下了。

青兒走到她身旁,緩了一口氣才開口,“小姐!東西換來了!”說著,青兒把一個小小的瓶子塞到言芷畫手中。

言芷畫舉著瓶子仔細地觀察了一會,這瓶子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東西,裝個藥都用這麼上等的瓶子,看來這藥也應該很稀缺,看來這少年還真的是司馬煜!

不過僅憑這點就確定他就是司馬煜也太過武斷,不過,就算他不是司馬煜,也是一個她惹不起的人物。

“好了,青兒,你先出去好好休息!”言芷畫支走青兒。

“小姐,你一天都沒吃東西吧?奴婢去給你端點吃的。”青兒雖然很疲憊,但還是先以言芷畫為主,完全顧不得自己的身子。

言芷畫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待青兒出去把門關上時,言芷畫才輕輕掀開被子,“這是解藥嗎?”

司馬煜看了一下藥瓶,再看了一下言芷畫,然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把藥開啟,放在我鼻子前就行。”他習慣性地吩咐著,如今他是有求於言芷畫,可他這態度,根本看不出他在請求,更像是命令,命令言芷畫替他解毒。

但他身旁的言芷畫卻不慌不忙地把藥放下一邊,並沒有照他說的做,而是笑著和司馬煜談條件,“殿下,若是我替你解開毒,你要殺人滅口,那臣女我豈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臣女幫了殿下一個忙,殿下想要如何報答臣女?”

此時不談條件更待何時?難得有機會讓司馬煜欠下她一個人情,她絕對不能放棄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司馬煜眼皮動了一下,慢慢抬眼看著她,臉上波瀾不驚,似乎早就預料到言芷畫會如此一般,他也不著急,似笑非笑地開口,“那三小姐想要如何?三小姐想要我如何報答你?”

“臣女只需要殿下一個承諾!一個恕臣女無罪的承諾。”言芷畫低頭請求。

“三小姐又如何確定我會信守這個承諾呢?”

“確實,這裡只有你我二人,若殿下食言,臣女也是毫無辦法的,但臣女賭殿下會一言九鼎!”

言芷畫毫不吝嗇地給司馬煜戴高帽,她確實是在賭,司馬煜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一點也不清楚,她只能靠賭一把,其實人生何嘗不是時時刻刻都在賭博,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會贏,但是隻要敢賭,還是會有機會的。

“既然如此,就替我解毒吧!”司馬煜沒有再跟她說下去。

即便現在的情形對他極其不利,但他依舊佔著主動權,絲毫沒有被言芷畫牽著走。

這是領導者的風範,言芷畫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她知道此刻不能再再猶豫,當斷立斷,她慢慢地把藥瓶開啟,湊到司馬煜的鼻子前。

司馬煜閉上眼睛,用力去吸那瓶子裡的解藥。

不知過了多久,言芷畫的手已經麻了,看司馬煜還無動於衷,她很懷疑這藥是不是真的有用!她看了一眼司馬煜,懷疑地皺了皺眉。

“殿下,您感覺怎麼樣?”

看司馬煜沒有任何反應,言芷畫一驚,這……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殿下!”她用手輕推司馬煜,神情似乎帶著些慌張。也難怪,若是這藥真的有問題,司馬煜因此而出了什麼事,她恐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丟!

突然,司馬煜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迅速地把言芷畫死死地壓在身下。

“你!”言芷畫一驚,不過她很快便緩了過去,她迎上司馬煜嚴厲的目光,毫不躲閃。

不是解藥沒有效果,是他故意等她出手!

“怎麼?你就一點也不害怕?”司馬煜的臉與言芷畫的臉不過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言芷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她的心莫名狂跳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或緊張,還是其它?

見她沒有反應,司馬煜嘴角微揚,“難道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清白?”他的眼神中透著戲弄的危險。

但言芷畫絲毫不害怕,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一會,“哈哈哈,殿下又怎會看得上臣女呢?天下願意做殿下的女人無數,殿下又怎會看得上無才無貌的芷畫呢?臣女也許一無是處,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若我說我偏偏就看上你了呢?”司馬煜緊逼。

言芷畫也沒有退縮,“那真的是臣女的福氣了!有殿下這麼一個強大的靠山,臣女百利而無一害。”她說著,還給了他一個禮貌的微笑。

司馬煜突然坐起,“你救了我一命,我司馬煜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出手相幫!”說話,司馬煜迅速地離開。

看著屋內恢複安靜,言芷畫稍稍舒了一口氣,她不是不怕,只是硬撐著,她知道,越讓敵人知道自己軟弱,敵人便越會得寸進尺!作為一個心裡素質強大的特工,她最不缺的就是故作鎮定的演技。

她不在司馬煜面前示弱,便能贏得他的尊重,經過這一天一夜的相處,她似乎能猜測司馬煜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能說是好人,但也不壞,至少他不會恩將仇報為難言芷畫!至少他沒有因為怕洩露些什麼而殺人滅口。

言芷畫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這緊張的一天終於可以稍稍放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