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兩名女子一前一後地走著,身後跟著四名貼身丫鬟。

“姐姐,你真的要給言芷畫那賤丫頭請太醫嗎?”言鳳愉忍不住開口,如果言芷畫就這樣毀了容,即便她有再大的能耐也威脅不到她們了。

言芷燕笑了笑,“你當我傻啊!我怎會真的去請太醫給她!只不過找個藉口離開那烏煙瘴氣的房子罷了!”她巴不得言芷畫從此毀容,又怎會真的去請太醫?她雖然是丞相府的嫡大小姐,可是言芷畫背後卻有龐大的南宮世家,無論樣貌或勢力,她都遠遠不及言芷畫。

身世是一開始就註定了,但是如果言芷畫毀了容,就算有南宮家撐腰,也沒有人敢娶她了吧?

一旁的言鳳愉聞言,會意地笑了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姐姐真的要去給她請太醫呢?”

“不!太醫還是要請的,而且要大張旗鼓地去請!”言芷燕眼裡滿是陰謀地笑了起來,請太醫是一回事,能不能把她的病治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請太醫是她的不是,若是請了太醫還無濟於事便是她言芷畫的命!

“這是為什麼?”言鳳愉不解。

言芷燕也沒有解釋,嘴角微揚,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直徑往她的院子走去。

聰明的人害人不留痕跡,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明目張膽去害人!

但往往口蜜腹劍的人才最可怕!偽君子給人帶來的傷害遠比真小人的要可怕。

“看來你的姐姐對你還是挺有情有義的!”

這麼點伎倆當然逃不過司馬煜的眼,只是,他想看看言芷畫作何反應,想試探試探她對這件事的態度。

“讓殿下見笑了。”言芷畫低眉淺笑,很自然地把抹在臉上的藥膏擦去,回他一個不失禮貌地微笑。

司馬煜看著前後容貌差別如此大的言芷畫,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情在心頭亂跳,她欣賞她的淡定,欣賞她的從容,更欣賞她臨危不懼的樣子,這和她那傾城的樣貌無關,有些女子靠著自己的容貌去博取男子的同情和憐惜,而眼前的言芷畫恰恰相反,她有意無意地遮掩住自己傾國傾城的容貌,用自己的智慧與能力去戰勝困難,這才是讓他最欣賞的地方。

“為何要這麼做?”

言芷畫看了司馬煜一眼,她當然知道司馬煜在看她的笑話,她也沒有多大的尷尬,這種戲演出來就不怕別人看,不是嗎?更何況,她前世演戲還演得少嗎?

不是演員,卻無時無刻不在飆戲,這是種悲哀。

“殿下說得是把藥膏抹在臉上嗎?”

這藥膏是她隨手藏在袖子裡的,沒想到竟然能派得上用場,也正因為這藥膏塗在臉上看起來有點猙獰才讓她兩位好姐姐覺得她沒有威脅。

在現代她就時時刻刻都要演著戲,沒想到來到這裡也一樣,也許,她還是挺感謝袁雨的,若不是袁雨,或許她還在戰戰兢兢地活著,既要防著被人傷,還要獲取情報,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雖然離藝利用了她,出賣了她,但是到頭來,她或許還要感謝袁雨,在這裡,她決定要好好地為自己而活著。

如果可以選擇,她倒願意平平凡凡,簡簡單單一輩子。只是,很多時候,命運由天不由她!言芷畫無奈地笑了笑,輕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