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還沒嫁出去就嫌爸爸礙事了?”夏宗澤將半幹的頭發捋至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意有所指地笑著說,“今天這麼好的日子難免激動,你們是不是忘了買什麼東西?”

他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的,夏語冰一頭霧水,“要買什麼東西?”

“真不需要?”夏宗澤挑眉,朝她擺擺手,“安全第一,到時候別後悔。”

“???”夏語冰在心裡吶喊:你怎麼了爸爸?爸爸你還好嗎?是因為媽媽要回來了所以你的磁場也産生了變化?

直到回了臥室,夏語冰仍然在思考:“我們是不是真忘了買什麼?”

林見深剛洗漱完,渾身帶著水汽,更顯得眉眼朦朧英俊。他連頭發也顧不得擦幹,穿了一件鬆散的浴袍就坐在床沿,拿起夏語冰新送的那隻表貼在耳邊,聽齒輪和指標走動的細微聲響,神情有種孩子氣的認真,彷彿在傾聽世界最美的天籟。

夏語冰頓時哭笑不得,撲過去按住他的手,將表奪了過來,“別聽啦,有什麼好聽的?我問你話呢,我們是不是真的忘記買什麼了?”

“把表給我,我要戴著它睡覺。”林見深說。

夏語冰也顧不得思考到底忘了買什麼,戳著林見深的臉頰說:“睡覺和洗漱要把表摘下來,否則很容易弄壞。”

林見深聽了,越發小心,想供奉什麼寶貝似的將表小心翼翼地放入屜子裡收好,只差把它捧在手心,虔誠地焚香……

夏語冰想,被珍視的感覺真好。

浴袍有點鬆散,露出了他漂亮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夏語冰有點心癢,湊過去在林見深臉上吧嗒親了一口,又飛速推開,捂著嘴笑眯眯地看他:“今天是情人節呢。”

她莫名其妙說了這句話。

林見深怔了怔,才紅著臉頰擦了擦被她親過的地方,嚴肅地說:“不要隨便撩我。”

或許是第一個情人節難掩心動,或許是媽媽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心情放鬆,夏語冰偏不信邪,湊過去與他鼻尖對著鼻尖,翹著嘴唇啄了他一下,楊樹林的口紅沾在了他淡色的唇上,留下一抹令人心馳蕩漾的豔色。

林見深的眸色一下變得很深。他一把攥住夏語冰的手腕,將她壓倒在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床上,俯身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你……”

最初的驚訝過後,夏語冰得意地笑起來,滿頭烏黑的鬈發散開,鋪在床上好像夜色流淌。

“你真是,比我還像個妖精。”林見深說著,最後一絲理智在初春的夜晚繃斷,俯身準確地含住了她的唇瓣。

這一吻綿長而熱烈,夏語冰幾乎喘不過氣來,好半晌才掙紮著逃離他唇舌的掃蕩侵略,皺眉不輕不重地屈膝頂了他一下,“老是含著我舌頭幹什麼?咬疼我了!”

林見深敏捷地將她亂動的膝蓋壓下,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華流轉。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褪去最初的羞怯和茫然,變得野性而熱烈,滿眼毫不遮掩的情慾。

“我說過,春天到了。”他輕而易舉地制住她,在她耳邊低啞地說,“很危險的。”

浴袍在情動間鬆散,露出了他裡頭不著寸縷的雄健身軀。夏語冰不經意間瞄了一眼,頓時意識炸裂,滿腦煙花砰砰啪啪齊放,好不熱鬧!

“你沒穿衣服……唔!”話語被盡數吞回腹中。

兩具身軀糾纏撫摸,不多時,連那微弱的反抗聲也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既期待又緊張的陌生情緒。柔和的燈光下,林見深眸色幽深,勉強從情慾中剝離一絲理智,喘息著問道:“等等,你這有沒有套?”

夏語冰一愣,滿臉的紅暈未褪,惱怒地問:“我這是閨房!哪裡會有這種東西!”

說完,兩人齊刷刷一顫,異口同聲道:“夏叔叔我爸)要我們買的不會是這個吧!”

難怪……

沒有套,夏語冰望著林見深,林見深也望著夏語冰。

繼續,或者不繼續,這是個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夏語冰顫巍巍的聲音響起:“要不……算了吧?”

“不。”林見深態度堅決。

“那怎麼辦?”

外射?聽說會造成早洩……

正僵持著,臥房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在夏語冰和林見深驚訝的目光中,門外的人蹲下身,從門縫下塞進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袋子……

安全套。

夏語冰:“……”

林見深:“……”

如果要夏語冰評選人生中最尷尬的一刻,這個晚上絕對首當其沖。夏語冰已經沒有腦子去思考夏宗澤只是恰巧路過還是其他,只燒紅了臉發出一聲抓狂的怒吼:“爸!!!”

作者有話要說: 夏爸爸真的只是不放心恰巧‘路過’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