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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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愛爾威亞語啊。魔法書上最常見的語言,也是大陸官方第二外語。”我驕傲道,“我的母語很好聽吧?”
阿曇點頭,複又搖頭,“好聽是好聽,只是現在所有的魔法書都是用中央帝國的語言寫的。用其他語言書寫的魔法被劃分為邪教。不知道爻君會不會正統魔法?”
“我他媽學的都是正統魔法!”
感情人類在這一百年裡還把這麼多魔法書全翻譯了一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生命之樹的衰竭導致魔法能量總量的急速下降,帝國精英很有可能是為了更好地控制人民而故意使用翻譯來刪減、篡改魔法。
赤.裸.裸的集權吶。如果“民主”是個人,我真想用命運寶石測一測他的命運是否註定走向集權。
“爻君,你再多念幾遍咒語吧。”
看來阿曇還是識貨的。
當我將咒語重複到第五遍,身邊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剛才還在抱怨失眠的阿曇,這會兒就睡著了。要是早知道唸咒語有這樣的功效,剛才我還唱什麼催眠曲。
我看著瞬間倒下的她,又氣又好笑。夜已深,身邊全是熟睡的人,唯獨我被剝奪了睡眠。我無聊得開始觀察阿曇:她有著如河邊鵝軟石般光潔的額頭,臉龐上稍稍長了些鼓起的肉,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她累了一天,一定睡得很死,就算我捏捏她的腮幫子也不會被發現吧?
我將手伸了過去,輕輕捏了一下。
她睡著後可真是個乖孩子。我愈發大膽,換上 雙手一齊捏,這一次稍稍用了一點力道,離開的時候竟然在她面板上留下了兩道淡淡的紅痕。這讓我感到一絲驚訝:平常看阿曇又糙又硬,倒是忘了她還是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這樣的身體,給我一個人使用也就罷了,我怎麼能想把她隨便借給別的靈魂?
睡夢中的阿曇忽然翻身,將我的手壓在了臉和地面中間。
剛剛才覺得她是個乖孩子,她就抓著我這雙打架彈琴無所不能的手……當靠枕。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抽出手。地面陰冷濕寒,直接睡在地上她怕是會不舒服,反正我將夜晚用來修靈並不需要睡覺,讓阿曇枕一枕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只是,我的手沒有溫度,就像枕著一塊冰,這樣阿曇會做噩夢吧。於是,我用初級的火系魔法讓我毫無溫度的手散發出人的掌心的溫暖。她本能地向溫暖源靠近,我躺下來,手臂一伸將那小小的腦袋捲了過來。
阿曇說起了夢話,可說的是西亞語,我一句也聽不懂。我只覺得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幸福,轉念一想又覺得心疼:再幸福又如何,只是在夢境罷了,現實中她靠自己一腔孤勇維繫到現在的生活又談何幸福。我靜靜聽了下去,聽到她不斷發出了類似“爻”的音節。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並不是在叫我,那麼這一聲聲“爻”,應該是在叫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難道說當初她給我取“爻”這個名字是為了懷念另一個人嗎?
我開始為自己不懂得西亞語而煩躁。除卻母語愛爾威亞語,我精通帝國的官話格瑞森語和千島之國錫落的官話格林蘭語,略通地界的語言,就連最古老的龍語我都能說幾句,我以前為什麼沒有去學西亞語呢?
好想知道她的夢話究竟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方才那個在眾多少女中最為大膽的那位金發女孩走了過來。
“你們這樣真好。”女孩輕輕道,“是不是隻要有喜歡的人在,就永遠能披荊斬棘……”
“我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女孩點點頭,“有一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需要告訴你。其實我和這裡其他的女孩不一樣,我不是被公主從外面抓來的,而是我為了追查一件事而潛入這座城堡,被發現後才被打入了地牢。在這期間,我看到了那隻怪物——那隻怪物果然在公主手裡!”
“等等,”我打斷她,“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貴族小姐,你為何要追查怪物的事?”
“今夜很可能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夜,我沒有必要騙你!請相信我。至於我的動機,以後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她語氣懇切,不像在騙人。
“好吧,那隻怪物長什麼樣?”
“它……它……”女孩渾身發抖,“我沒有敢告訴別人,這太可怕了……”
“別怕,有時候外表可怕的生物反而並沒有多麼可怕。”
女孩緩了緩,說道:“那怪物只有頭,一根細長的脖子上頂著一顆碩大的、紅色的腦袋!它沒有身體和四肢,卻依舊活著!還有、還有它的眼睛,漆黑無比,瞳孔是兩條金色的縫隙,簡直就是魔鬼的眼睛!”
我也算見識過不少神獸、變種妖獸,可我在腦海中檢索了各種怪物圖鑒,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一種和女孩所描述的這種只有一個頭的怪物相近的生物。
“聽你的描述,那怪物長得是不是很像棒棒糖?”我隨手在地上畫,“草莓味夾心的那種。”
[1]源自希臘神話中那喀索斯narcissu)的故事,引申narcissist為自戀者,所以水仙花也有自戀的意思這個梗之前出現過多次,剛想起來可能不是常用典故,特此標註)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章沒有重點走劇情,倆人鬥嘴各種惡搞。
溫暖一下被世界盃弄涼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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