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

阿曇小心地用一根食指在我的臉頰上輕輕滑過,驚嘆道:“原來劍靈的面板質感和人類一模一樣,除了沒有溫度!”

“大驚小怪!”我抓著她的手挪到了頭發的位置,“頭發也是一樣的。”

阿曇的眼睛閃亮閃亮,又靠近了一點,“可以嗎?”

呵,我這麼大度一人。我點頭:“隨便摸。”

阿曇小心翼翼地撩起我的一縷發絲,她好像以為我的頭發是脆玻璃絲,力氣大一點就會碎掉。

“真的是真的!好漂亮的金色卷發。”

我扶額道:“……什麼叫‘是真的’,難不成你之前一直以為實體化後的我是個假人?”

“不是,只是第一次見到爻君,就覺得你像是傳說中的神祇,碰一下就要飛走了一樣。”阿曇似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那時候如果我沒有阻攔你,你不會真的要‘飛’走吧?”

那時在“光之湮滅”的光幕中,她瞬間奪回了神志,死死握住了我自殺的劍。她的眼神那樣堅決,讓我動搖了犧牲的決心——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一個人,會在我離開的時候挽留我。

謝謝你。我垂眸道:“那是特殊情況,以後不會了。”

“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不過,爻君,你走之前,還是提前跟我說一聲吧。我不喜歡不辭而別。”阿曇放下了我的頭發,又盯著我的眼睛感嘆:“眼珠子也是金色的呀……”

“眼珠子不能摸!”

“那我可以再摸摸你的盔甲嗎?”

正當阿曇的手撫摸著我前胸的盔甲,我偷偷使了個這幾天剛學會的換衣服的靈術,變換了一件白色的便服長袍。單肩的長袍鬆鬆垮垮,袒露出大片肌膚,正是百年前煢孑男子中最流行的款式。

變換術起效後,阿曇的手正好放在了我露出的左胸上。她反應過來後,誇張地跳了起來。

我暢快大笑:“哈哈哈哈——阿曇,快說,你是不是覬覦我好久了?”

阿曇的臉紅彤彤的,啐道:“水仙花!自戀狂!”

“切,你才是想摸又不想承認吧。”

……

說起來,我們是被當做嫌疑犯而帶上斯摩奇的,可在這上面的日子偏偏很休閑。很快就會抵達首都康涅迪格堡。

我們的清閑日子得感謝這裡的指揮官,也就是那天從天而降的銀發少年。他年紀輕輕就做上了帝國第四騎士,這一次也會去往霍布斯學院參與新學員考核。名叫塔西圖taciturnu),家族姓氏不祥,塔西圖諧音沉默,因而我私底下和阿曇討論他的時候都叫“沉默”。[1]

最後一天,我對阿曇說:“喂,你去和沉默套套近乎吧。”

阿曇沉默了。

“要不然,你讓我上你的身,我親自去。”

阿曇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爻君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他吧?自古人妖生死戀……”

“你才人妖!”我說,“他很可能是你未來主考官,你懂不懂?”

“好像有點道理。那我應該怎麼去套近乎呢?”

“去他房裡偷書。”我言之鑿鑿。

“……所以,偷書也算套近乎的一種嗎?難道不是斷送前途的一種辦法嗎?”她白了我一眼。

“書本就是知識,知識就是全人類的財富。”我底氣十足,“偷?不存在的。”

<101nove.iturn沉默寡言的)